但是要她去跟亚兰睡，又太痛苦了。

        如果凯洛想让亚兰活着，直接迫她去跟他睡就好了。

        更别提亚兰实际上救过她的命――不止一次。

        但凡跟亚兰在床上表现得文明一，这个选择对于德烈的莉莉来说，都是很简单的。

        凯洛抬起她的巴，睛平静得像一汪碧绿的湖，定定地看她里：“亚兰来自一个非常专的种族。他们遇到伴侣之后才会分化别，通过交和噬咬给彼此打上标记。”

        凯洛说着，突然想到什么：“你是在考虑我的意见吗？”

        他会永远折磨她。

        “不是让你站在我的立场选。”莉莉发问很真诚，“而是你自己，你会希望他活着还是……？”

        这个话，在今天之前，凯洛都不敢相信自己能说。

        她不知亚兰不好。

但是凯洛看起来更严肃了，刚才的暧昧氛围然无存。他走到沙发边上，皱着眉问她：“你咬了那家伙吗？”

        这么有种谋杀的觉。

        她很怕选择，但是更怕“无法选择”。

        凯洛似乎是个有决断力的人。

        如果亚兰因为别的什么意外死了，她绝对不会这么不安。她会很快接受，并且把这件事忘了。

        莉莉真的不想思考这些。

        她是个好孩，如果亚兰死了，她的心会很煎熬。

        “我可以在旁边照看。”

        他看了看莉莉红的睛，意识到这个抉择对她来说很艰难。

        可能他病得厉害，很痛苦，很想家。所以才不择手段地标记了她。

        “怎么哭了……”凯洛松开她的巴，起拿纸了她的角，“你不需要想那么复杂。如果你不想跟他睡，那就别理他。”

        不过她没有等到冷冰冰的责备声。

        但问题是，现在她掌握了让亚兰“生”或者“死”的选择权。

        莉莉，她大致了解这些。

        但是让他活着，莉莉也觉得很痛苦。

        他可能有洁癖，但是牵涉到真正的现实利益，肯定能克服。

        “……怎么办？”莉莉不安地问。

        凯洛继续解释：“如果长期不交，标记会反噬。亚兰生活在陆地环境，他的健康状况一直十分糟糕……我觉得他撑不住标记的反噬，很可能会死。”

        她把垂来，慢慢坐直了，准备好挨骂。凯洛肯定觉得她愚蠢极了，为什么会喝不明生的血。她自己也这么觉得。

        凯洛考虑了很久，见莉莉还拿不定主意，就告诉她：“你照自己的想法选就好了。如果担心交时受伤……”

        如果他实在介意，再换一个床伴就好了。

        莉莉忍不住问他：“你呢？你会怎么选？”

        莉莉僵地。

        莉莉。

        “莉莉……”凯洛刚才还果断笃定的语气，忽然模糊起来，“亚兰的作用很大，但也并非不可替代。”

        莉莉的不安又一次被放大了。

        莉莉陷沉默。

        她也反抗不了多少。

        “我肯定希望他活着。”凯洛理所当然，“他非常有用……尤其是在全面审查这个节骨上。”

        “让他死啊。”凯洛毫不犹豫，“标记是他打的，他应该负全责任。”

        她没办法“主动选择”让他死。

        凯洛平静地问：“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