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宝石般无机质的睛凑到她面前，吓得她起来，手中织了一半的辫也扔了。

        “不会被龙叼去火山巢，坏之后再烧成一团灰烬？不会被血鬼关地室里，穿着什么都遮不住的礼服被他待？不会被术士抓去给小猫鹰们种？也不会被贵族奸后怀上私生，被遗弃在荒芜人烟的野外死掉……”

        “太恶心了！！！”莉莉后怕不已，“肯定是达比……他真的不会死心吗？”

        莉莉尴尬地说：“我只是、只是觉得……他应该没什么杀伤力。”

        “我只是……”

        “我以为你很‘谨慎’。”亚兰讥诮。

        只要随便从学院捐赠款里一“佣金”，就是莉莉这辈也赚不到的数额。

        “人类雄。”亚兰的声音如影随形，现在她背后，他尖尖的蓝指甲挑起她拿着的布料，随手甩垃圾桶里。

        “当、当然了……”莉莉结巴，“我的学分……”

        她这辈没这样指望过一个人：“你应该有帮我……”

        “我当然有阻止。”亚兰冰冷的手慢慢摸过她的巴，“希望你不要乐观地觉得，可以靠自己顺利毕业……莉莉。”

        “黑石礁附近的沿海已经发展起来了。”莉莉用力拉开一团打结的卷发，用小橡筋扎了个麻花辫，“如果你怕海里没有甜，完全可以放心！那边有很多甜店。”

        “唔……”亚兰脸上的讥讽更甚，“他动过的东西可不止这个。杯、桶、牙刷和巾……”

        莉莉怀疑地拉开衣柜，一阵翻找，最后在一堆旧衣里发现了奇怪的白污迹。

        “你不在的时候，有个男孩潜过你的宿舍，往你的衣柜里放了东西。”

        这里的衣服很少穿，只是舍不得丢，所以存放起来。

        亚兰仍不说话。

        莉莉只能继续：“或者我可以定期去探望你……只要我毕业后顺利找到工作……”

        他的指甲有好几个月没剪，足足有她一个指节那么长，尖锐、晕染着深蓝，看起来很吓人。

        他慢慢爬过来，腰像弓一般压低，双手交错前行像猫的步，丽到令人震撼的苍白面孔抬起，冰冷的宝石双眸看着她。

        莉莉后退一步，被他突然伸长手臂抓住。

        莉莉要吐了。

        亚兰轻轻哼了一声，听起来很不屑。

        “你真的觉得你能顺利毕业吗？”

        亚兰缓慢地从床上坐直。长发像一块蓝的夜空星幕铺在他背后。他的肌肤苍白而斑驳，很长时间没有见光。

        “是你太悲观了。”她咽了咽，努力鼓起勇气，“只要我……嗯，谨慎一，肯定能顺利毕业的。”

        她常穿的衣服都在石屋里。

在打不开的结，就用剪刀剪掉。

        “亚兰，我可以车费。”

        亚兰猛地转了过来。

        “这是什么？”

        莉莉知他神状态不好，但是没想到有这么低落。

        他应该有钱的。

        亚兰发悦耳的笑声，摇。

        “莉莉，还真是乐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