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英雄,是英烈?
虽然不大,只有边缘的一,像是一条灰的线,但识海何其重要?
但历经到此,她仿佛看到了三万多名弟枕戈待旦、夙兴夜寐,奔赴界面裂隙之,他们浩浩视死如归,他们也是活生生有血有的人。
叶炽:“不,他没死,我带了他的玉简。”
严秾接过玉简,玉简上大多数都是叶炽的气息,但还有一丝是他熟悉的,他已经没有了识海,没看法“看”的更多,不过,这一缕气息也足够了。
难不对么?
而那个“除一人外”,是老祖。
“老祖,谁是你老祖?”严秾往后退了一步,不会是被自己一巴掌打傻了吧?就说,怎么连气都不会生了。
叶炽不解。
她又想起末尾的那一句话:“计三万四千余人,除一人外,尽殁。”
宗门玉简是这样记录的:“天衍三十三年,辰华以北现界面裂隙,横贯通溟海东西,海倒灌、妖肆,辰华危矣。遂由玄天剑宗弟一万五千名、合虚宗弟一万一千名,其余北域各宗弟八千余名,合之为军,以时凤弈为帅,抵御异界妖,修复界面裂隙,拱卫辰华安宁。”
这叫叶炽怎么不钦佩?
仿佛一切豁然开朗,全都连上了。
脸上的表似缅怀,似回忆,似喜似悲。
但联想起刚才见到的那张比月落也丝毫不逊的脸,再看看如今像个竹竿一样勉支撑个人样的严秾,叶炽心只剩涩然。
她将秤砣大锅里,开大直接炖。
“咳咳……”这小丫涵养突飞猛啊,这都没生气?
而且,她知严秾这样,是为了叫醒她,就更没有理由生气了。
她是剑宗第三千一百三十七代弟,而老祖是第一千九百三十三代弟,照百年一代、老祖三十九岁结丹来算,这至少是发生在一万两千年之前的事。
半天,不知过去了多久,严秾就这样捧着两块玉简,呆坐着。
短短一百多个字,概括了他们的一生。
而那个领人,时凤弈,他的俗家名字叫时鸣。
当时叶炽看的时候,只觉得相隔太远,这些也不过是一段冰冷的文字。
所以老祖不给她改功法,因为还没有给严秾改?所以老祖不飞升,不是因为不能,而是背负了太多,他不想就这样离开这个界面?
老祖是真的老祖,一万多年还活着……玉简也是真的玉简,历经万余年还是那副老样。当时叶炽一气之本来想丢掉,但毕竟曾经穷过,想着这玉简虽然是空的,可要是再存几年当古董卖了,大概也能值儿钱,便一直留到了现在。
叶炽摸那两块空白玉简:“您看看,是不是他的?”
大锅炖已经好了,叶炽捡起来地上散落的灵石,对着严秾:“那些阴兵,不,是那些人的记忆和意念都是真的么?”
叶炽越想越难过。
叶炽一慌,去查看识海,还真的是!
而玄天剑宗自始至终都肩负着整个北域的安宁。
这是冥冥中自有天定么?
严秾见了,以为是自己的语气重了,但是他必须要说:“绝对不允许再有一次,你看一看你的识海,是不是灰了一块儿?”
叶炽开始搜寻之前的记忆,以通溟海为引,她想起刚门的时候,曾经在宗门藏书阁看到过一份关于宗门兴衰的玉简。
那时候,辰云界还叫辰华界,还没有和云定界合并为一个界面,时常会现界面裂隙;那时候,合虚宗才是万年老二,合虚宗那位叱咤风云的宁心祖还没有生;那时候,妖三族还没有如今的相对和平局面。
她慌忙:“是我冒了,多谢老祖指教。”
严秾:“当然,不真怎么会迷惑人,不真又怎么能取代别人原本的记忆。”就是因为真且深刻,才成了无法挣脱的束缚。
“当然。毕竟咱们这么优秀,一般宗门也培养不来啊。”叶炽完,翻了翻储袋:“您还记得顾逸么?”
宗门创派上三万余年,只用寥寥不到三千个字就概括了。
她虽然没有生在那个时代,但是没有他们的厮杀博弈,辰华界哪里还能持到何云定界合并?又哪里会有这后续一万多年里,一辈又一辈的繁衍?
叶炽眨了眨睛,泪不小心来,却仰起笑着:“那您就是老祖,严老祖,弟玄天剑宗第三千一百三十七代弟叶微明,拜见老祖。”
严秾终于转过来,打算先开为:“你是不是觉得那些人都是英雄?是不是满脑都是崇拜?我告诉你,趁早醒醒!否则你有后悔的!”
“顾逸,顾澎青?”他皱着眉,过了一会儿:“……我想起来了!那家伙,心儿多嘴巴臭,还会改功法!可惜死了。”
世人都看错了老祖,也忘记了那三万多人。
这礼恭恭敬敬,严秾一屁坐在地上,半晌才:“你……你竟真是我宗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