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一半才想到对方已经不再了，他愣了一会儿，默默地将盐酥鸡放在桌上。他有苦恼地想，刚才习惯买了两人份的盐酥鸡，现在他一个人可吃不完。

        真糟糕啊！他想。说什么恢復原状，他本就没办法走来嘛，而且只要一想到他可能会逐渐淡忘白熙澄，淡忘他的面容、声音，他就无法接受。

        李墨阳打开手机，翻了翻之前去宜兰拍的照片，虽然因为手机镜没办法拍到白熙澄，所以他们没能留哪怕一张合照。但只要看着那些照片，他就能想起对方的模样。

        他了手机，回了朋友们的讯息，顺便婉拒妈妈叫他回家过年的命令，又发呆了好一会儿，才像是鼓起勇气似的，深了一气，起打开大门。

        「嗨，你回来啦！」

        走到家门前，李墨阳蹲在大门旁，莫名的不想去。

        「唉。」重重地叹了一气，李墨阳翻过，将埋沙发里，微微偏看向一旁的窗，恍惚间似是看到一个影倚在窗边，手上捧着一本笔记本涂涂写写的。

        但甫一门，他就觉不太对劲，虽然屋里的况和他早上离开前一摸一样，但他就是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

        学期的最后一天，考完最后一科后，班上同学兴奋地讨论要去哪里玩，而李墨阳只是默默地收拾东西，在吵杂的声音中，带着歉意地微笑着拒绝朋友们的邀请，「我不太舒服，想回家休息，你们去玩吧。」

        「砰砰——砰砰——」

        也许就是因为他总在意识地抗拒，所以直到现在他还是没办法习惯没有对方的生活。

        人很善忘，他自知自己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不可能逃开这个的法则。

        终究会有那么一天的，他想。终究会有那么一天，当他回想起白熙澄这个名字，他只会模糊的记得那是他的初恋，是一个在其他人里已经死去的存在，是他无人知晓的朋友，可是他不会再记得他长什么样、有哪些喜好，他们之间的相又是如何的。

        —

        可是，就算终有一天，他会忘记白熙澄，但至少不是现在，李墨阳暗自在心里发誓，至少他想尽可能记得关于他的滴滴，延缓那终将到来的遗忘。

        回到家，打开大门后，他意识笑着说：「白熙澄，我回来了，我买了……」

        在李墨阳震耳聋的心声中，他听到白熙澄熟悉的声音。

        不等他仔细检查家里，他就看到一个影从厨房探来。

        晚上，李墨阳打完工，在回家的路上，经过路旁的盐酥鸡店时，习惯地买了一些。

        又过了一阵，李墨阳毫无波澜地迎来期末考。

        「喔喔，那你赶快回去休息吧。」林文宇边说边拉走一脸言又止的宋恆。

        不用思考学校的事，打工也暂时结束了，一时间李墨阳的脑有些放空，然后他就意识地想起了白熙澄。

        环视了一圈空旷的房，明明暑假刚住到这里来时，他还吐槽过这里小到不像给人住的，现在却觉得这里大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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