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小贝你的音，是江浙人？江浙有钱的人多，家底厚实才能如此折腾。”

        桌上小贝的手机震了一，他顺势拿起，死盯着屏幕呆滞了十几秒都没反应。

        小贝明显健谈不少，和沉微明有问有答。林听几乎不上话，只坐旁边听着，脑里还在回想究竟在哪见过那只小鸭。

        “是不错，洛杉矶怎么样？你去过吗？”沉微明嚼着杯里的冰块，嘎吱作响。

        “是么，那次推荐你去胡志明吃pho。的骨汤底往生片，生豆芽和九层塔上一浇，再来几滴新鲜柠檬汁，趁嗦几，啧啧啧，绝了。”

        “沉微明你应该是香港人？”

        “洛杉矶。”平白直述的语气，细琢磨几分，又多了挑衅。

        “看你年纪跟我们差不多，走南闯北的阅历比我们丰富多了。你看我和林听，累死累活一整年才攒钱来旅游，都没钱去远的地方，只能东南亚附近跑一跑，便宜。”沉微明打趣。

        “胡志明哪家好吃？我记。”沉微明悠悠地问。

        “那是自然。”

        “我有江浙音？”小贝一脸惊诧，“大概是跟我同事相久了被传染，我是地地的贵州人。”

        “你呢？在哪读的大学？”等饼的功夫，沉微明拿着和杯里剩余不多的冰块较劲。

        小贝挑眉，“哪里哪里，我都是瞎折腾。”

咖喱，再来一份冰镇泰式拉茶。价廉，难怪到店的客人只一个劲埋吃饭，无人抱怨老板抠的连空调都舍不得一台。

        “没什么不方便的，我是钢琴老师，林听是医生。”沉微明笑言，“还是你这个职业好，满世界跑，客追着给你送钱，预约排队小半年都不一定排得上。”

        “原来如此。”小贝手上最后一饼已经被他撕完，转又叫了一份。

        沉微明面上毫无异样，只，“次去洛杉矶找你要攻略。”

        “你昨天说去过南加，哪座城市？”小贝无意问了一句。

        新鲜腾的饼短暂打扰了二人的对话。

        “Pho    2000那家不错，我爸很吃，很可惜他现在吃不到了。”他似乎陷一段回忆。

        沉微明顿了一，“找机会我一定要去试试。”

        沉微明噢了一声，拖着长音。

        林听查看一，礼貌谢，继续沉默。

        只见他放手机，摘掉金丝边镜，缓慢桌上的餐巾纸仔细拭；他不厌其烦了很久，仿佛怎么都没办法把玻璃镜片上的污渍净。

        见沉微明不作声，小贝接着，“方便问一句，你们什么工作的吗？就当个简单的客背景小调查。不方便可以不回答。”

        “噢哟，那时间够长的，我发给攻略给你们吧，都是工作室那帮朋友总结的。”说话间掏手机，三两转发一封邮件。

        “怎么会没去过，好莱坞啊，比弗利山啊，名气太大，总归要去拍照留念的。”小贝朗一笑，手里的饼被他撕成条，一一沾咖喱吃，像是游戏。

        “你们接来要在普吉岛呆几天？这里玩的东西很多。”小贝呼呼着，急不可耐地要送饼嘴。

        “都是表象，你们是难得好说话的客，遇到难缠的指着鼻骂的都有。”小贝摇摇，一副不肯忆当年的痛苦表。

        沉微明耸耸肩，“我对没什么研究，普吉岛也是第一次境游，不比你跑南闯北见多识广。”

        “再呆一周，准备好好放松玩一玩。”

        “圣地亚哥的动园和海上世界不错，我去过一两次。”

        再抬时他目光如炬，冷敛眉，直盯着沉微明，语速舒缓，“普吉岛的还是一般，泰国菜我个人不是很喜，冬阴功汤简直难以咽。比不上越南菜，沉微明你觉得呢？”

        这顿早饭吃的比想象中闹。

        沉微明不假思索接问题，“圣地亚哥，你呢？”

        “哈哈，南城人，和林听是小学同学，小时候我妈看TVB，就刻意学了香港音，后来又去香港读的大学。”

        小贝往嘴里包了一大饼，囫囵咽，搓掉手指上的饼屑，

        一旁的林听微微蹙眉，没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