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和赵恩菲过往的对话，张侑赫不自觉地紧抓自己的发。

        「……为甚么？为甚么不救她？为甚么就这样放任她一个人躺在手术台上死去？她犯了什么错吗？她杀了谁吗？为甚么你们要擅自夺走她的命！」

        「我知老师那天一定是想起了女朋友才会对我那种行为，我明白这种觉……失去挚的痛我比谁都还要明白。」

        「那知是甚么手术吗？是换心手术。」

        「知。」

        「我问你，你们院长的那个小女儿名字叫赵恩菲吗？」

        “哗啦啦─哗啦啦─”

        「老师你，知我没去参加那场校外教学的原因吗？」

        「……老师，会不会因为我们俩都是被留的那个人，所以才会在这边相遇呢？」

        「因为我喜老师。」

        “叭叭叭─”喇叭的长鸣划破雨的喧嚣。

        「老师……谢谢你，来到我的人生。」

        「再问你一个问题，那时在手术室里有没有一个姓赵的实习医生？而那个实习医生同样也是院长的女儿？」

        最终他还是无法遏止他的愤怒与悲伤，失去了他的理智。

        --

        「发生意外的那天，我躺在医院的手术室里接受心脏移植手术。然而就在我开心期待迎接新生命的同时，我得知到重要的人……离开这世界的消息。」

        斗大的雨滴击车窗玻璃发响亮的声音足以盖过车的空调声。

        「院长的小女儿从生就有严重的心脏疾病，只有换心才能使生命延续。但院长已经找了多年就是找不到适合的捐赠者。就在他女儿被医生判断只能再活半年的时候……陈柔安患者就现了。……真的对不起，呜呜呜！」

        「现在想一想，虽然曾有过悲伤，但至少我们遇见了彼此。」

原谅自己就这样睁睁看着一个生命在我的前逝……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原因是甚么？」

        「因为手术，对吧？」

        「……什么意思？」

        荒唐至极，这一切都太让人觉得不合理。没有人能明白的，明白此时此刻张侑赫受到的痛苦是如此痛心疾首。

        他把手放在方向盘上，睛直盯着前方雾濛濛被雨覆盖的风景。

        「呜呜呜……」

        「啊啊啊！」伴随着车的喇叭声，张侑赫在车撕心裂肺嘶吼。

        「小女儿？……严重的心脏疾病，两年前……换心手术。」

        他终于明白到当他和赵恩菲初遇的那天并不是因为两人之间共同的悲伤，才会互相引。而是因为他日日夜夜思念的人，正活在她的。她给他的觉是多么地似曾相识，多么地使他如此依恋，才会让他无法去不去在意。

        「因为只有她……只有她的心脏才可以救院长病膏肓的女儿！」

        「呵呵呵……这什么可怕的孽缘？」张侑赫仰起，双手摀着脸。

        ?

        「咦？你……怎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