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就滔滔不绝，太傅夫人在旁边汤匙搅着药碗：“好啦，再这么心去阎王都该来提前收你了。”

        我不解：“赵勐获为什么要在争执不休之际主动站来提折衷缓兵之计，又为何拥立殷丞相？他与殷丞相表面看似不和，又有何勾结？”

        我药方写到一半，抬瞧见这一幕，笔尾在唇边不觉看得了神。

        那些答案，我怕是永远找不到了。

        不知师父会不会又扶着大树，诗作对，才满怀，举杯邀月，对影成三人。

        她抱得很紧，我挣脱不开，急之稍一用力，她就掉了池里，落的声音和溅起的花一样大。那之后面归于平静，连一个冒起的气泡都没有。

        我直起，说，“好，我帮你。”

        呼喊没人听得见，上的泥土本不足以支撑，爬到一半又摔来，反复几次只有作罢，安静等待人来救援。大雪着，很快覆盖了上薄薄的一层。白雪作毯，我蜷缩在底小小一隅。

        在上针时，我与他汇报起这几日的督学况：“今天九皇画一副祝寿图，说要在您寿辰那天送给您，小家伙画功步不少，看那桃都要滴来；十皇背了一个月的《师说》终于背来了，不久就能背得瓜烂熟；还有十三皇，会写自己的名字了……”

        不知爹娘会不会跟我一样，对着同一轮月亮思我。

        “等过这几日，你就退来吧。”他哑着嗓，拍拍我的手背，不轻不重地两，“赵勐获虎狼之心，豺豹之胃，换你上是拖延之计，实则要让殷丞相安排的人，勉为其难，众望所归登上帝师之位。”

        我从来不曾扼腕叹息过何事。生亦何哀，死亦何苦；死既必然，生何以为。父亲曾说，曰：君不。我想父亲跟所谓正途最大的区别就是，他从不教我什么是好人坏人，什么是绝对的善什么是绝对的恶。这世上本没有什么绝对。一味蒙耳遮，不听不看，唯命是从，也不过是愚忠蠢孝，害人害己。

        站了不知多久，忽见有一莽莽撞撞向这边过来，也不看前面有人，我才直起，她猛地撞我怀里，抱着我偏不放，还寻死觅活地叫什么爹啊娘的。

        好多次，事不顺利，都想过放弃，就这么回去。

        太傅缓缓吐两个字：“尹辗。”

        一年冬天，我掉房屋后山的一个深坑，猎人捕猎设的陷阱。

        来不及细想就纵救人。

        他浑浊的瞳孔转向我：“你真想知？”

        你是妖怪吗？能在底呼？

        临别时，我将他手放被里，掖好被角，他似要说什么，便俯去，耳朵凑到他嘴边。

        她坐到床边，握住太傅枯的手，喂完一碗药后，怜地看着。伸手帮他拨掉来的鬓须，角的沟壑深纹都生得端庄安详，两人执手相望，伉俪深的模样，仿佛这就是一世，仿佛这世就在一幅画中。

        走到桥上，一坛酒快要见底，我仰往自己嘴里倒，只尝到几滴坛底的余。四周空寂无人，抬看向天上月亮，顿觉心生郁结，悲怆不已。

        “尹辗这人，能力太过，自负桀骜既是他的长，亦是他的弱。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大璩兴亡衰败如何能全权掌控在一人手里？若有人能牵制他，大璩还有救，若无人，朝中再多肱之臣，也不过渐渐沦为傀儡、祭、牺牲品。玩权术者，必引火自焚！”

        就这样无足长地回去见爹娘，好丢人啊。

        颐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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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谈之时，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不一会儿太阳就从日正到了西边落幕，太傅将他所知所识倾相授，几十年的人生经验，缩在短短几行字，一番话里。太傅教导正，明辨是非曲直，但绝非圈画一条来，着人往上走。

        当我看到

        又是他，又与他有何系？但这朝廷上的事，就不存在与他无关的。

        “敢问太傅，这尹辗在其中，起的是个什么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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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她母妃对其有偏见，并不让她识得很多，《劝学》一文，每日必要大声朗诵，晨起受训，是我老早定的规矩……”

        赶紧离开座位起一拜：“请先生不吝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