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半没错,可这是梦里,我何须惧怕死亡。
一滴冰凉的滴落在我的额,雨了。
“第三,已死之人,为恶事,抹黑清誉将其从坟墓里掘来重现人间,绝对不可以。”
我说我跟你走,别伤害他。尹辗凝神观察我半晌,像是不明白为何觉不同。
他走完最后几步距离的路,到我跟前,转蹲。
“尹大人,”刻意无视他的压迫,略微靠近,“因为力量太过弱小,到绝境,反而更无所谓死亡,穷寇莫追,兽困则噬,您一定明白这个理。”
截然无关的两个问题,自顾自地执着问着。
有些问题并非没有答案,而是不该回答。
“第一,不该死之人不采取活人剥面。除非罪大恶极,染重疾的人,都不该死。”
他觉得我很可笑,对这不加掩饰,戏谑的表现在他脸上。
“覃翡玉,你要为虎作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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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端起小酒杯,抬抬手指示意我继续。
他走近半步,“再问你一遍,选谌辛焕还是谌晗?”
窗外雨泠泠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颠簸的车。
“是又如何?不过,关于面我有三个条件。”
“第二,该死之人不得用我的面。死刑犯,或遭仇家血刃,不能借面转世重生。”
只是想试探他的态度罢了。
“伪装是制之人都会的一套,天赋如此,还是学会了之后如此,并没太大差别。”我告诉他今晚的事不在我的预期之,“利用覃翡玉未能脱,反倒惹怒您,现看形势您是定要将我送去了,脆挑明了这桩事,看还能不能有挽回的余地?”
严廷艾被打击了,鸟一样缩在角落。等尹辗截断这条路时,我比他先去,正面对上尹辗的人。因我站在车上,也不比他骑着骏低多少。
他怎能轻易逃避,将这么重要的事置于我的去留,他的占有之上。
我慢慢越靠越近,跟他的脸之间距离不过二指,还在近,本来没觉得什么,但我逐渐越来越到不对劲。他没躲。快贴上时我中的震慑胜于以往任一时刻,我垂看到我跟他的鼻尖,唇线,只差几毫厘就迭在
那天晚上,我依旧通过梦境回到了前世。
他极其疑惑,疑惑中又压一震惊,我靠得更近,“是尹大人想要的吗?”
“若不遵守以上几,我不会帮您制作,死了也就死了罢。”
“我原先问过你,你说是一位士送的,查过你父亲,也没有接这项秘术的可能。”他饶有兴味地说着,“那时候不像说谎,要么,就是从始至终都太会说谎。”
“雨天山路,上来吧。”
来?”
车停止前行,停在青石板路上,四周寂静幽暗,虫声喓喓。
“好像是。”他沉眸,“你证明给我看是我想要的人。”
“尹大人,”尝试跟他谈判,“若我说我能造永久不腐烂的面,你会考虑我的其他价值吗?”
“你好像换了个人。”他突然说,何其锐。
他:“你宁愿为帮我制作面,也不愿皇帝的女人?”
“没换。”我搁书,“再说换不换的有什么关系呢,关键换的是不是大人要的人。”
“来人。”他令,“给她一匹。”
直到从尹府梳妆来,换了衣裳与他坐在车里。
一路上我都在思忖着怎么跟他交涉。
“你知你的弱是什么吗?求生的望太烈太显着,而力量太弱小。”
他要送我走。我醒来见到坐在对面的严廷艾立即意识到了时间。
他见状兴又忐忑地向我介绍他自己,我说我知,摆摆手让他不用再说。
气氛诡异的和谐,主宾和睦,客客气气,无视对方缄默相。
“照你这么说,这面几乎发挥不了用了。”
他靠在上闭目养神,我随意看了看手边有一本资篇论,拿起来翻阅。
他睁开睛,我也合上书,像是信而来的谎言,他是否会信。
他冷漠,可怖,与覃翡玉有着本质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