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人群开始走动,每一个男人都是虎背熊腰、魁梧壮,上有着不属于现在这个社会的匪气与戾气,嘴里叼着烟,乌泱泱的影从他们上落,将所有光芒隔离在外。
夜间的警察局灯火通明。
“再敢欺负孩,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林言嗤笑一声,不等他开,陈阿婆已经拉满战斗力,直接开骂:“你个为老不尊的孬货,带这么多人来欺负小孩还是私事!真够不要脸的!看你那鸡糙脸的模样,恶不恶心人!”
截然不同的纪妄。
……纪年真是个废!
冷厉,淡漠,从容。
他面无表的挥起拳,砸向一个胆敢偷袭的保镖,一拳去,保镖惨叫一声,吐血,生死不知。
他知,以前那个温顺可怜的纪妄,不会再现了。
纪妄背后的伤很狰狞。
林言看的心疼,呼都急促几分。
在人来人往的警察局,门外是无边夜,门是陈国文几人散漫的交谈,林言听着纪妄膛里沉稳的、一一的心声,闭上睛。
几个保镖心急如焚,同时问他:“老板!老板你没事吧?”
这是一个充满安全的怀抱。
“我是泼妇?我陈阿芬活了五十八年,你这种人模狗样的男人我可见多了,年轻时要不吃绝要不靠女人,腆着个老脸装模作样,老了老了还蹦来惹人嫌,我要是你直接买副棺材躺去死了算了,净来丢人现!我呸!”
“我可去
嘶吼尚未结束,一个夹猛地划破风声砸了过来。
这样纪妄起码不用一个人面对这些。
张三一气险些没上来,他所接的圈从没如此市侩的女人,满嘴脏话不说,居然上来就是人攻击。
正正砸在张衡三嘴上,血如注,本就松动的牙齿更是摇摇坠。
居然连个beta都控制不住!
几个保镖心一寒,瞬间直起,往后看。
林言和纪妄刚完笔录,坐在椅上,捧着慢慢的喝。
保镖们手心渗冷汗,只听见最前面那个着烟,手臂上有纹的男人说:“欺负我们家里的孩,还敢对我们爸妈动手。”
没有听到张衡三的回答,后忽然响起嘈杂的脚步声,方向一致,皆是向他们走来。
一如针扎般的视线刺到上,张衡三紧贴着墙,角余光朝楼扫去,只看见一辆辆仍在快速驶来的白面包车。
长长一条血痕,清洗净后能看见翻开,好在不深,没有伤到骨。
“……啊!”张衡三弯腰痛呼。
张衡三面充血,不知是惊是怒,耳膜嗡鸣一瞬,终于能听到声音后,他扯着嘶哑的嗓怒吼:“泼妇!泼妇!!你这种泼妇才该死――”
忍了又忍,张衡三还是压抑着怒火:“纪妄,我们可以谈谈,我可以帮你躲过纪家的搜查,让你安全无忧的度过半辈,你只要――”
“啊……”
张衡三脸极其难看,心思急转直,陡然开:“等一等!纪妄,林言,这是我们的私事,你们一定要把私事闹大吗?!到时候让纪氏知,收不了场的可不是我!”
他狐狸蔫蔫的耷拉着,眶微红,忍着泪意,小声说:“……早知我就不去倒垃圾了。”
你老母!”陈阿婆充耳不闻,起袖继续骂,嗓音苍老而有力,一字一句吐得清晰:“你以为你谁,国家领导人啊?还安全无忧的度过半辈,笑死人,老娘活了大半辈了,还没见过你这么狗拿耗多闲事的人!”
林言垂着睛,长长的睫羽自然垂落,他泪没净,有细微的汽濡湿在睫上,弯弯翘起的尾勾着红,鼻也红红的,眸光澄黑又可怜,让人心生意。
张衡三彻底怒了:“你个泼妇!我跟你没有话说!”
搭在腰上的胳膊一紧,林言跌纪妄怀里,alpha柔和的搂着他,温的手掌轻轻抚着他因为生气而颤栗的后背,像在安抚家里炸的猫。
纪妄摇摇,专注的看着他。
张衡三才是这一切的主谋。
――真正的纪妄。
这一方天地仿佛自成结界。
哪怕纪年现在在这,凭他们两人带来的保镖,也难以全而退。
担心纪妄的伤问题,林言紧张的检查了一遍,小陈包扎的牢固,怕绷带松开还特意系了两。
在张衡三惊恐的注视,陈国文狠厉:“云城这块地,可不是你们撒野的地盘。”
纪妄搂住他,很安静的将颌抵在他,无声哄着他。
“还有哪儿疼吗?”他引导着纪妄说话。
林言悄悄在纪妄前蹭掉泪,缓了会儿绪,爬起来,继续给纪妄检查上有没有其他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