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当年离开，也是被人半迫地诱导，她从来没有过自己的选择。

        “当然。”

        见虞珈雪还在，树妖翠翠不由地松了气。

        树妖翠翠一愣，不由放了自己心中的困惑，被她的话带了过去，意识：“你说什么？”

        树妖翠翠张了张，神茫然，言又止。

        宣夜扬一面小心探查引路，一边转过，挡住了周围的尖刺。

        “没有什么可是，也不要去考虑其他的东西。”

        他见树妖翠翠脸上妆容斑驳，以为是对方还在为自己失去的修为难受，又或是还在为前路担忧。

        虞珈雪哪里会让她继续瞎想？

        有人前温文有礼的，人后人面兽心的施守业。

        树妖翠翠万万没想到居然就这样去，她完全没好准备，忍不住：“等等，虞姑娘，我们就这样去么？”

        光影变换间，周围似乎有燃起了熊熊烈火，叫嚣着要将一切毁灭殆尽，因为唯有这样才能保全她自己不受最后的伤害――

        “放弃你的途，放弃你拥有的一切，一辈和一个平平凡凡的男人生儿育女，或许以后他还会纳妾，还会对你欺瞒，还会在外大肆抹黑你――这一切，你真的愿意接受吗？”

        她愿意吗？

        有哪些垂涎于她的貌，时不时要来冒犯的村痞。

        虞珈雪一边往外走，一边转过认真地和树妖翠翠解释：“迟则生变，我们要抓住一切有利时机，不然万一有个什么突发事件，岂不是功亏一篑？”

        很想很想。

        无数该现的，不该现的人影，一齐现在了树妖翠翠的面前。

        然而这一次，有什么东西比火更快。

        可在这一刻，在虞珈雪话音落的这一刻，树妖翠翠清晰地受到，自己命运不再随天注定，而是被交到了她自己手里。

        飘飘摇摇笼罩来，直接将一切的罪恶与丑陋全笼罩吞没。

        ……

        “是啊，绿说得没错。”

        她一把抓过了树妖翠翠的手，直接带她，大步往门走去。

        树妖翠翠确实十分无措。

        她当即再度开：“翠翠，你真的甘心吗？”

        树妖翠翠颤了颤睫，带着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惶恐，小心翼翼地睁开。

        树妖翠翠闭了闭。

        等一，她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全是这一段话，本没有其他容了啊！！！

        无数慌乱的光影从她的面前闪过。

        那张本该凶恶残败的蛇蝎人面上，竟然显了几分不知所措的怯弱。

        虞珈雪粲然一笑，毫不犹豫地回答：“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晚！”

        愿不愿意？

        当然不。

        她有些犹豫地想虞珈雪的方向伸手，问：“我现在，还能跟着你走吗？”

        树妖翠翠恍惚了一，一时间属于“幻境翠翠”和“树妖怨魂”的表轮在脸上转，然而令幻境外的人意外的是，从来都会争夺控制权的两者，此时居然都不愿面对。

        如清风徐来，远胜世间庸俗明月。

        从很久很久之前。

        意识到了自己心的动摇，树妖翠翠慌乱地摆摆手，后退一步，：“可是――”

        ……她来选择？

        是一缕月光。

        “这种事宜早不宜迟。”

        虞珈雪一次如此势的打断了树妖翠翠的话。

        还有些会在背地里讲闲话，却又在她被施守业愤打骂得奄奄一息后，偷偷给她了个粮薄饼的年轻妇人。

        她加重了语气，：“我只问你，翠翠，你愿不愿意？”

        他们有的在大声叱责叫骂，有的在惊声尖笑窃窃私语，有的面容怜悯却不再看她，有的狰狞恐怖，举着锋利的刀斧就要落，试图从她本就残破的上，再挖一块可以供他们置换的血。

        有对所有人都关怀，唯独对她横眉冷的施家婶娘。

        ……她是想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