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漂亮的眉中写满拒绝,他结动,一秒就要说许多不中听的话。
薄念慈:“……”
他可以。
先手必胜,她拿住了。
令梨愁眉苦脸,双手合十期待又祈求地看向薄念慈。
薄念慈的手指蜷了又缩,最终没能握成拳,他拗不过令梨,勉勉把手伸给她。
专业医修诊脉时为了礼貌,一般会在病人手腕上垫一方丝帕,但令梨已经失去了两张手帕,她不能再失去第三张。
医修的力量是有极限的,令梨回宗立刻建议医药堂弟制修一门剑术辅修课――没有武力压制,你们拿什么说服病人?震慑才是最好的治疗!
薄念慈一看就不是会在乎男女授受不亲的人,男德极低,属于令梨轻薄后绝不负
薄念慈能够拒绝吗?
久而久之, 修真界的饶歌手表面人模人样, 幕后一个个尾巴沙沙直响, 又危险。
薄念慈:“……你又想什么?”
一位天生剑修,着一手纯理论知识的把脉手法,恳切看向她唯一的练手对象。
一个“又”字用得过于确,短短三日,他已经看透了令梨离谱的本质。
“言之有理,我信了。”令梨歪了歪,求知若渴地问:“我吃昙花已经三天了,尊者当真一直为我压抑毒吗?我突然很想尝尝毒发亡的滋味,请尊者成全。”
只要蛇妖傻乎乎跟着绕令开始念,他有百分之八十的几率在三句话后不幸咬到, 不两秒必一倒地, 脑袋冒阵阵紫烟。
以狡猾阴险闻名的蛇妖尚且如此,花花草草的智商就更低了。
令梨每每路过医药堂,都见过被自己亲手浇灌、从一粒种开始一把屎一把拉扯长大的毒草毒晕过去的师兄师,他们一边被抬上飞剑拖走,一边吐白沫挣扎:“草草只是个孩啊,它一定不是故意害我――呃!”
“我能给你把把脉吗?”令梨尽量让自己显得很专业,“虽然没有实习过,但我医修理论学得不错。”
溺孩的后果很严重,哪怕孩是棵草也不行。
急救好,急救妙,等薄念慈被推抢救室,令梨一边假哭给小明师兄发消息让他带九重的财务来结账,一边在病危通知书上签上仿造的签名,踩上令瓜剑逃之夭夭。
毒发亡办不到,凌迟死倒是很容易,想试试吗?
方, 来一段洗脑绕令。
他没好气地瞥了令梨一,令梨接收到极度危险的、即将挨打的信号,从善如地闭上嘴。
此技巧一,风靡修真界, 蛇类妖修然大怒, 命令家族小辈世前必须熟练背诵整本绕令大全、会唱至少二十首饶歌曲, 才许化形山。
令梨摩拳掌,认真对待她接待的第一位病人。
难怪医修个个弃医从剑,唯有行动力如剑修才能搞定一个个不合治疗的病人。
飞升前辈栽种的莹蓝铃兰数不胜数,地狱级别的幼师也教不了这么多草草,薄念慈说的话令梨一个字都不信。
她发誓不会给薄念慈诊喜脉,以她的人格担保。
令梨的睛一时瞟向薄念慈的印堂,一时瞟向薄念慈的膛,万一前者发黑后者停,第一时间发现还有机会送去急救。
她的嘴闭上了,但睛还睁着。
既救人一命,又成功跑路,双赢的事怎么就落不到她上呢?
令梨当机立断,先斩后奏,一把握住薄念慈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