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梨咦了一声,她稍稍偏看向宿回云:“也就是说,师兄是特意来找我的?宗门了什么要事吗?”
耐心地走滴落的雨珠。
“非是要事。”宿回云以指梳理令梨长发,淡淡,“我想来而已。”
薄念慈最不耐烦看些无意义的温戏码,他冷声:“你师兄在我九重住了半月,可不见他有什么事要办。来势汹汹闯我中,不过是来兴师问罪,责问域的待客之罢了。”
互相刀的事,当谁会怕似的。
薄念慈看闹般嗤笑:“手脚,不如给我。”
定然是宿回云有事来域,碰巧听说令梨在这里闭关结婴,本着一腔护同门师妹的善心,等了些日。
令梨顿时师兄懂我的表。
宗门事的确可以召回在外游历的弟,但已经闭关的不在其,令梨的自动回复已经写得很清楚了啊。
告诉她住红枫殿侧殿意味着什么,告诉她你为什么一言不发地赶往域,这些事你都可以说,没人拦你。
无非是把双方的心思同时挑到明路而已,薄念慈中的嘲讽更甚:比起和她由敌化友的我,以好师兄形象陪在她边的你更无法接受被拒绝的回答吧?
“左右是换个称呼的事,倒也不必纠结。”令梨认真地说,“我一向敬师兄,绝不会冒犯师兄名讳。”
他抬和薄念慈对视,红衣男人挑了挑眉,讥讽:说啊,告诉她,看能不能达到你要的结果。
师兄这层份,既是桎梏又是便利,令梨的师兄可以兴师问罪不费将她带走,若是没了这层份,他和她又算什么关系?
居上位的尊中深意,宿回云看得分明。
乖乖站着让他发的少女眉间仍是新晋元婴的兴奋,她察觉不到两个男人之间的暗汹涌。
少女的长发自青年指尖梳顺,宿回云松开手,令梨的黑发如月光垂落。
令梨一疼,小声:“师兄轻儿,扯到我发了。”
令梨的逻辑简单得很:她离宗前往南疆这事宿回云知,与薄念慈相遇一事除妙青仙外无人知晓,宿回云得知她的行踪,只能是依据通缉令被撤一事。
“烦劳师兄久等。”令梨笑,“其实不必如此,结婴后我自会回宗……嘶!”
宿回云指尖微动,他看着少女清澈明亮的眸,到底没说心中所想。
通缉令被撤是好事,没什么可担心的,师兄日理万机,离宗寻她作甚?
“你叫他念慈?”宿回云轻声问。
嫉妒吗?不满吗?没用的东西就该任由负面绪淹没。
薄念慈冷旁观,将宿回云的未尽之语尽收底。
令梨顺了遍逻辑,非常通顺,不等宿回云回答便继续说:“仙府之行我收获颇多,意外结识念慈,受他之邀来九重客,顺带闭关冲击元婴。”
“要不还是我自己吧。”她心疼地护着发,“虽然我发多,也不能随意挥霍,万一沦落到要靠生发神续命的地步可怎么办?”
令梨突然被人抢了活儿,双手无所事事地揣在袖里,问了她疑惑的问题:“师兄来域半月有余,又现在我闭关府外,师兄可是有事来域,正巧听说我闭关,刻意等了些时日?”
宿回云低声歉,他让开令梨的手,依然替她发。
“直呼大乘期尊者名讳果然很不礼貌是不是?”令梨小声说,“我本来叫尊者叫得好好的,可他不喜,非要我改。”
修的恶意明目昭昭。
“多谢师兄。”她脆生生谢,很自然地拉着宿回云衣袖寻了相邻的位置坐,探去拿案几上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