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隋云拂了拂衣袖上不知何时沾上的碎草叶片，：“罢了，还得去医馆呢。”

        曹家整个像是炸了窝。

        此时曹家带了个家丁气吁吁地跑了来，：“隋队正您在这儿呢，我们大爷叫我来看看您完事儿了没有。”

        王四后退了半步：“是、是吗，那……大概是不小心给到了吧。”

        就在这时，曹二公跟两个盛装妇人赶了来，正好听见隋云跟曹大爷的对话。

        大仿佛和善些，劝：“你是有孕的，忌讳些，更别野花家花的，难听的很。”

        隋云不想让她难堪，但他的确是都看过了。

        脑中的碎片开始飞舞，撞在一起，迸发一些奇异的光。

        不过，这案倒是简单，因为行凶的王四当场就承认了。

        其实杨仪本来也没想到就会追查另一尸首，但是王四的举止太过反常了，比如拿错了钥匙，表现的过于心虚，让她不得不留意。

        杨仪：“你的手是怎么伤着的？”

        王四愣神，回看向杨仪，又看向自己的手，不自在的把手背捂住：“这个……不知被什么树枝划的。”

        偏偏这么巧，当天曹方回那边儿也了事，大家非但没有疑心他了什么，反而以为曹方回屋的那女尸，就是荭儿。

        “曹爷，”他的语气有冰冷：“本来以为曹方回屋的尸首是荭儿，可如今荭儿在这里，那么……那尸首竟是何人。”

        而据王四交代，他是因为喜上荭儿，想要娶她，却遭到荭儿的拒绝跟羞辱，他迷心窍，意图不轨，却给荭儿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并威胁要告诉曹方回。

        隋云拦住了曹大爷。

        曹事莫名地看着两人：“怎么了？”

        这人，竟然正是之前失踪了的曹方回屋的伺候丫鬟荭儿。

        两人门，看王四上锁，他上锁的动作明显加快，哗啦啦，钥匙碰撞在一起，有刺耳。

        可他之前在抛尸的时候，因为过于慌张，不小心被院里的割人藤划伤了手背，只是他自己都没很留意。

        杨仪看到他的伤，便认得那是割人藤的痕迹，而且是新伤不久，但是这堂堂曹府哪里会有那种杂草，除非是这荒废的两个院落。

        杨仪却只盯着王四，回想方才他的一举一动：“隋队正，你刚才把这院里每个角落都看过了？”

        所以之前隋云问他认不认识那女尸的时候，他起初糊，后来却语气决，因为他也想让人就认为那是荭儿，那么他的罪行就永远不会被人发现。

        隋云低低：“走吧？时候不早了。”

        令人为难的，是这新打捞来的女尸的份。

        那两个妇人，一是曹大爷之妻，年轻些的则是曹二，她的肚微微隆起，用帕捂着鼻，皱眉：“真是人不可貌相，我想，那必定是他在外的相好儿，偷偷地带了回来吧？哼，怪不得我每次要给他说一门好亲事，他都推三阻四的。原来是勾搭了外的野花儿！”

        王四慌了，百般求饶，荭儿却并不理会，两人拉扯之中，王四一个大力将荭儿推倒，撞破了。

却见这仆低垂着脑袋，右手死死地着那圈钥匙，左手还在挠手背上的痕迹。

        又或许，像是冥冥之中有鬼神作祟，终于让荭儿的尸首见了天日。

        杨仪看着他袖的草叶，又看着王四的手。

        “这不是树枝，是割人藤。”杨仪盯着王四：“杂草丛生的地方才会长这种东西，比如，这个院。”

        隋云则疑惑：“底的……底，难你指的是……”他终于意识到杨仪指的是什么。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曹方回屋的女尸案还没完，又在荒废的宅院枯井，捞了一尸首。

        曹家大爷闻讯气急败坏地赶来，指着王四怒骂：“好个狗贼，竟然这种掉脑袋的事，你！你老实交代，二房里的那件事是不是也是你的？”

        曹大爷显然是还没细想这个问题，给隋云问愣了：“啊？啊……对啊！那是谁？”

        “呸，你也说什么良心！你的良心给狗吃了！”曹大爷一脚踹过去。

        王四如丧考妣，哆哆嗦嗦地：“那不是小人的，小人也不到二爷房去，天地良心。”

        杨仪转，靠近隋云低语了几句。

        杨仪：“表面上的东西自然逃不脱您的睛，但是底的东西呢？”

        曹二公也对二使了个。妇人才不言语了。

        王四脸上的血可见地在消失，手中的钥匙发叮叮的响声，他在哆嗦。

        他害怕被人发现，狗急墙，才想到枯井藏尸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