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星臣却在旁边喝茶。

        白淳喜她这不拘一格的，把自己重重叠叠的衣袖向上撩起。

        白淳却并不是那种心狭窄的人，虽然被杨仪揭破隐秘，当场发窘，但此刻已经镇定来，他摆了摆手，笑：“无妨，无妨，只是我也没想到……这么年纪轻轻的，为何竟这样老辣？竟看的如此之准。比那些积年的老先生都厉害。哈……我信了他是杨家的人了，只是，从不曾听说杨家有如此的后生啊？”

        白淳：“你不知，我为这病，吃了不知多少药，可是我心里清楚，这是年轻时候太不知节制，得亏了，要不然怎会到这个年纪才得了麟儿呢？不过我原本担心此生无，如今总算有了嗣，也放心了，却也不必再于这上费心思，不如还是把我昔日抛的乐调音理再起来为要。”

        “兄莫急，”俞星臣：“我只怕她是自己也拿不准，故意诈人……”

        两人说笑了阵，白淳到底又把外那一班他亲手调理的乐工叫了来，让

        白淳：“这话虽难听，确有理。”

        白淳忙：“不必！”

        话音未落，杨仪：“白大人洪脉两寸，来盛气衰，沉微乏力，可见心血虚亏，真元溃衰，若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阳事不举已近十年。”

        白淳见她不答，心里竟有慌：“莫不是真有什么妨碍？”

        杨仪去后，船厅还是寂静的吓人。

        杨仪的脸一阵难堪，终于：“大人的病症，自己该是知的。又何必问呢。”

        俞星臣眉峰一蹙：“呵，白兄倒也是想得开。你心如此宽阔，不愁在乐工之上没有建树。我先前听闻，皇上在每每念说没有好乐调可听，不如当初白博士在的时候。也许……有一日，兄仍将回京任职，也未可知。”

        俞星臣一手掀着碗盖，垂着碗的茶：“你有什么话，可别藏着掖着，若是有病症不敢直说，也算不上好大夫。”

        与其说是寂静，倒不如说是有尴尬。

        俞星臣才喝了一茶，大概是呛到了，见要失态，可他竟又生生咽了去。

        俞星臣却又问：“他虽知，未必跟你说的一样，你倒是说说看，才见你的本事。”

        杨仪说完之后微微欠：“如此隐私本不该当人说，奈何俞大人不依不饶。还请大人见谅，告退。”

        顷刻，俞星臣：“白兄见谅，是我唐突了。”

        “这，有个缘故，兄日后便知。”俞星臣虽然歉，底却毫无波澜，此刻盯着白淳的脸看了会儿，才垂眸：“我也不晓得她这样厉害，可……要真如她所说，兄又为何没早早地调养呢？”

        白淳笑着举杯：“那我就先多谢贤弟吉言了。”

        既然看来，解了心疑团，这种病她也不愿沾手，当即告退。

        杨仪听了一会儿，脸上奇异的表，扫向白大人面上。

        话音刚落，白淳一张白脸忽然开始泛红。

        她起：“请白大人脉。”

        “倒是没有大碍，”杨仪垂着帘，“就是……大人的质略虚，缺了调养。”

自己命运不济。

        白淳的病症，通俗些说来便是“不能人事”或者“不举”，“阳痿”，杨仪本以为他会是什么难以料理的大症候，没想到竟是这样。

        杨仪换了换指，又过片刻才撤了。

        白淳：“如何？”

        白淳微怔，继而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神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