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上厕所的经历，那也真是一把心酸泪。

        秦家走房间，从北面的楼梯去，看见一楼客厅里面，站着个矮胖的老妈，皱眉问她：“我叫岳嫂来，你过来甚？”

        她不想烧五小的冷灶，上赶着去烧人家的灶，也不打量自己，不得上。

        其中有一箱的书籍碑帖，她先要整理来，放在多宝阁上，或者放在书桌上。

        长得又胖又丑、发量还少，年纪也不算轻，却在这里了快有七年。

        这样安排房间，不怕她不自禁，纠缠上陆三哥吗？

        胖老妈连忙说“不敢当”，说她侍候小是应该的。

        怎么使用电灯很容易学，知电灯开关和拉绳在哪儿就行。

        珍卿的六件行李，被佣人陆续搬来。

        秦家说胖妈在这宅里，了快有七年，是事很练的老人。

        秦家把这房门推开，才想起什么似的，跟珍卿笑着补充一句：

        珍卿瞅见三四个百叶柜，那漆真是白亮得惊人，比老家乌突突的柜，看着确实好看。

        “胖妈别生气，没有比你更好的啦。你老成持重，见过世面的，太太也信任。

        以后，胖妈专门听五小吩咐，有不懂的事可以问胖妈，有要的事也都可以吩咐她。

        这么蓄地坐在那里，像个温柔端庄的大姑娘，看到它，真是比看到亲爹还兴。

        珍卿就很有礼貌地，跟胖妈了个，说：“以后就麻烦您了。请问您贵姓？”

        珍卿看见卫生间的一切，这才是真正心花怒放。

        但秦家面上却一派和气，笑着安抚胖妈说：

        但是常理，她正是窦初开的年纪，跟陆三哥又没有血缘关系。

        有些碑帖是李师父给她的，珍贵之极，可不能破碰坏了，不能放在外面，要放在屉里锁起来。

        秦家着重介绍的，还是怎么使用电灯，怎么使用卫生间。

        胖老妈还不兴，甩脸：

        珍卿应了一声，一走来，就喜上这个套间。

        珍卿有纳闷，这谢公馆的房屋安排，怎么透着奇怪呢？

        这一回来得匆忙，但东西也带得不少。

斜对门儿。

        秦家带胖妈来到房间，珍卿已经开始整理东西。

        秦家把该说的都说，说去找专门服侍珍卿的女佣，要珍卿坐稍等一会儿。

        此时此刻，看到这桶，刷得这么白白净净。

        胖妈五官虽不难看，但她的胖脸是扁平的，鼻右边还长了一个大黑痦，这个人就好看不起来。

        二小是个女儿，却跟先生、太太一样，就住在楼的房间。

        “五小，四小喜清静，一个人住在三楼。”

        学会了用电灯，秦家又教她怎么用桶，怎么用浴盆，还有自来，等等。

        秦家心里冷笑，这个岳嫂，仗着照顾过孙小几天，就以为攀上了大房。

        还有，她被称作“五小”，那排在第四的那位，是小还是少爷呢？

        “五小从老家来，好多事不晓得，正要你这样的来教她。把五小交给你，我才算不负太太的托付呢。”

        然后，秦家向珍卿，介绍她带来的胖老妈。

        她在睢县老家上过的厕所，有放在屋里的桶，有用大陶缸的茅坑，有随便挖来的土坑，有架在猪圈上面的厕所。

        陆三哥外貌风度都好，她可是青年华的女孩――虽然还没怎么发育好。

        难不住在谢公馆里？怎么秦家一直没提呢？

        而且这胖妈的发稀疏，后面挽结的髻，只有小小的一坨坨。

        然后回答珍卿的问题，说：“我原是姓潘的，又生得胖，大家都叫我‘胖妈’。”

        这胖妈是长得矮胖，大约有四十，个还没有珍卿，但型有三个珍卿大。

        秦家带胖妈来，看她带这么多书，就恭维她“书香门第”“和她爸一样学问好”之类，珍卿也就谦虚对答。

        门在外，况紧急的时候，也难免也随地大小便过。

        这套间正应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话。

        “岳嫂说她伤风了，不好把病过给五小，她给了我一尺花布，让我伺候五小，我当然来啦。秦家，你要是看不上我，我就走开啦。你再找好的来。”

        两位少爷住在二楼，如今，又把她这没血缘的女儿，安排得离陆三哥这样近。

        秦家引珍卿去，给她介绍了房间的不同分，连家从哪儿买的，是什么用料，都跟珍卿讲得清楚。

        除了卫生间，譬如卧房、书房、客厅，都是用中式的屏风、多宝阁隔开的，特别地雅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