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收到的礼太多,还是要仔细登记册,以便将来需要还礼的时候,好歹有一个依据。
陆浩云难得在家,午饭后跟大哥、还有钱姑父,聊了些生意上的事,回房一直睡到晚饭时间。
她闹又不能闹啥名堂, 不过是浪费, 浪费光阴,徒劳无益。
珍卿一声不吭地听着。
到了餐厅里面,跟大哥、二问好,也招呼一大房三个孩,陆三哥就拉着珍卿,在他边坐,跟她随便地聊着天儿。
就说这个想换学校上的事, 杜教授答应帮她换, 可是好歹要在圣音把这一期读完。
但珍卿现在沾他的光, 托庇在谢公馆的屋檐, 难要天天跟他闹革命吗?
吃完晚饭以后,大家都坐到谢董事长的书房,一边着电风扇,一边吃果心的。
平时用得着的,就放在自己房里。
好歹从前照应过他, 照应过他女儿的。
其他门类的货品,花仙公司不生产的,谢董事长和儿女们,也都帮他们联系厂商,洽谈货价,为钱家节省很多成本。
可是坏就坏在,他只生了两个女儿。然后就被自己的族人吃起了绝。
这杜教授, 还能有滋有味儿地活到今天,真是老天不开。
不过,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的。
啥叫吃绝?
晚饭前的这一会儿,珍卿就跟胖妈一起,把收到的礼分类放置好。
除了杜太爷想安排珍卿来海宁医病那一回,他们汇过来一些钱。
这一个月在圣音女中,她忙着适应新的学校环境,忙着适应五花八门的功课。画画挣钱这件事,一时间顾不上它。
中国民间这四五百年以来,兴起一种吃绝的风气,闹得很多没有男丁的家庭,动不动就家破人亡。
这杜教授竟没给父老乡亲们,捎过一文钱一尺布。一儿人世故不懂。
而且杜教授思想脱、神经大条,不怎么明可靠的样。
……
现在该把挣钱的活计,好好地拣起来了,趁这三天的假期,要在报刊上好好看看广告。
谢董事长跟二女、三,说话东一句西一句,钱家是怎么被吃绝,细节方面不是特别详尽。
不一会儿,杜教授和谢董事长也都来了。
钱姑父在秦州生意兴隆,他们一家人生活也很幸福。
谢董事长在公私兼顾期间,还顺便救了钱姑父一家。
就是一个家庭里,没有男孩继承香火,一旦家中的男主人去世,留来的孤儿寡母,就会被宗族亲戚吃抹净,有田地产业的,也全都给你霸占瓜分了。
学校的事先撇开,要挣来将来的幸福生活,要报答睢县的父老乡亲,还是要靠自己的双手和大脑啊。
听谢董事长和二、三哥三人讲,珍卿才晓得,谢公馆这些有钱的大佬们,现在正帮钱姑父,忙活开贸易行的事。
安远城除了是钱姑父外家所在,他大女儿明月的未婚夫家也在那里。
学校的事,忍还是能忍的。如果忍不了的话,她觉得可以从谢董事长,还有二三哥那里功夫。他们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到今天她才知,原来后妈在晋州待那么久,除了为吴家的丧事奔忙,还在一些中药铺,定了不少购买中药材的合约。――因为花仙的产品,有不少会用到中药材。
珍卿本来也想上楼,被三哥拉着坐。
等到晚饭时从房间里来,正好遇见珍卿也房间,兄妹俩就一起楼去。
晚饭的餐桌上,林家的人、钱家的人,没跟他们一起吃饭了――连吴大嫂也莫名缺席。
他说不要整天闷在房里,听听大人讲外面的事,于成长和学习都有益。
这个杜教授,虽然比杜太爷有学问, 比杜太爷长得好看, 但说起来不着调, 这父俩人真是一藤上顺来的的瓜。
珍卿据他们的只言片语,大致拼凑这事件的过程:
钱姑父虽然很能,钱姑妈的娘家,还是晋州的大,但龙压不过地蛇――他们也没逃过被族人吃绝的厄运。
本来生意兴隆,日也过得红火。
钱姑父他们一家人,要在钱姑父亲娘的老家――安远城,开一家大贸易行,说是经营丝布、烟酒、化妆品啥的。
很奇妙地,珍卿觉得杜教授这一跟杜太爷很像。他就是要拧巴一你, 其名曰磨炼。
钱姑父在老家秦州,过去也开了一家贸易行,经营布匹、药材、茶酒等货。
□□是个宅属,一吃饭就上楼去了。大房一家也回房了。杜教授在他书房研究古籍。
轻易用不着的,全到放到隔屋里。
这样的亲爹, 真是让人颇烦恼。
钱家开这个贸易行,谢董事长心,她让钱家贸易行以很低的价格,从她的各个厂里货。
后妈他们还结交当地贸易行和货栈的老板,请他们推销花仙公司的各种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