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崇礼翘着二郎，咧着嘴怪异地笑一声，拍拍秘书的肩膀说：“行啊，你办事我自然放心，既然事实已经查清，秘书，你赶紧把人证证落实，领袖在应天巴巴等着呢。”秘书脆声答应着去了。

        “闫长官请放一百个心，姓云那老小一同办差，卑职想到他是行政院祈院长的连襟，跟咱们天然不是一路，他那些索贿卖放、滥用职权的事，卑职都悄悄保留了证据。

        秘书说还是自家报馆靠谱，海宁的私家报社就是要追，今天早报的版条，都被杜小的事占据，而今天晚报、号外的版条，也都给杜小她那预备着。

        到这一天的后半夜，秘书把所有证据材料都好，把呈送领袖的案报告也整治好，而青云、天河兄弟把人也杀得杀、害得害。闫崇礼再三思忖觉得万无一失，便叫秘书把案报告发送应天韩领袖，又联系中央社叫他们准备发通稿。

        忙碌到凌晨时分，闫崇礼睁看着天变亮，跑报社的秘书风风火跑回来，喜盈盈地说事已办好：云希宜作为办事贪污渎职要犯，对于一系列贪腐大案，负有无可推卸之责任；连、察两家垄断军政大权，一面快把财政套空贪尽，一面又助行商的亲友弟，抢占军需生意而偷工减料，误国害民十恶不赦。

        闫崇礼忧心地长叹：“此事你知我知，可是领袖要看证据啊？”闫崇礼也有失悔，先前顾及云希宜那恩，一开始没想把事绝喽。

        闫崇礼看这两兄弟走了，面无表地收回视线，半晌功夫不发一言，好像在酝酿着什么，又似在准备爆发什么。

        闫崇礼冷静地思索着，秘书想起来一件事，小心地探问：“万阿彬手那几个氓，还关在巡捕房拘留所。闫长官，不能都

        “呸，这狗东西，闫长官惩贪除奸狠手，办了多少贪腐大鳄，正气凛然国人皆知，叫领袖也与有荣焉。就是这姓云的老狗，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幸亏长官明察秋毫，发现连、察二家贪腐营奸的罪证，终能不负领袖之望，定能澄清玉宇，扫除蠹虫……”

        闫崇礼去打了一个电话，一会儿来了两个细瘦男，其中一人手腕上偌大的疤痕，闫崇礼亲切地喊他们“青云，天河”。先讲此番盗那羊脂白玉镇纸，他们两个人功不可没，他一定给他们记功升赏，现在派他们更重要的事，叫他们把监狱的谁谁死，要得像自杀一样，再把谁谁给病了，要叫他病得稀里糊涂脑发糊，得像是真病一样。

        闫崇礼这时才起了兴致，问杜小她们昨天如何反应，秘书就说她们似信非信的，商人之家的小姑娘都明，哪里会无缘无故相信生人，自要看幕后主使能否被绳之于法，能否给他们谢公馆公平公。

须拍，把你我都当成猴耍，办事除了你我，谁还有这么大的能耐？”

        “您看这些，是卑职提审云希宜的侄，他一桩不拉地都供认了。您瞧这三名伏罪的贪腐犯，给姓云的送了三笔款，被他侄私底昧起来，这就是现成的贪腐证据；您看还有这些，除了姓云的给《真相报》那些，其他洗钱存钱都有人证证，铁证如山，云希宜就是上天使的刺膀，也难逃闫长官的法网。

        闫崇礼叹了两声：“云希宜的事不新鲜，倒是连、察两家大厦倒塌，一定会让世人惊愕侧目。”

        秘书是一不慌，从公文包里拿好厚一沓东西，有成竹地跟闫长官说：

        秘书蹭蹭蹭地走了，闫崇礼暗骂一句“真他妈是个碎嘴”，早晓得他什么都准备好，他浪费这么多唾沫和表什么。不过这秘书这么贼，难保对他长官也留一手，还是得防着这个碎嘴啊。

        秘书笑得像个白馍馍，故作深思地静一会儿，忽然大义凛然地握拳激愤：“闫长官，我想明白了。这事除了云副特派员，自是再没有第二个人，领袖发的贪污卖放案，云副特派员全都经手过，他侄多次把贪污款拿到《真相报》，非得跟那杜小过不去。为让杜小和谢公馆完，还不惜跟贪腐大鳄连、察两家罪恶集团勾结，滥用职权、颠倒黑白，纳贿卖放，替连、察二姓遮掩多少烂账，沉埋多少罪行。不是他还能有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