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里满是惊讶，“都糊成这样了，你是怎么看来的！”

        “再来一次！”

        “哝！”陈安写完，拉着陈延转，“你看看，我这纸上写了什么！”

        那会儿家里刚决定制书赚钱，老手陈延负责写字，陈安负责裁纸和打孔，后者完成的速度总是比前者快，陈安那时候把事完了极想跟着陈延一起写字，然而写的字是在太丑。

        年节过后没几天，陈家的新院就动工了。因着老人家说‘家人俱在’，宜土木动工，就算到时候陈延一家去了江南府，这院也

        估摸着已经回了好几次的竹纸已经完全不墨了，沾了墨的笔一落在纸上，就闪了雪花般的纹路，向四周散开，笔一挪，散的范围就越大，陈延写完三个字之后，纸上的墨已经糊成了一团。

        写成这样！谁能认来！

        陈安真真锲而不舍，闹了陈延好久，陈延无奈之只得同意再玩一次，又了一次猜谜人，可想而知，字海捞针，自然失败了。

        陈安切了一声，然后把陈延推转了，“康弟力好，那待会儿来猜猜我写了什么！”

        “难以想象，以前我们就是用这种纸笔写字的。”陈延从壶里倒了一些开，化开了结坨坨的笔，把湿的竹纸铺平，“现在再用这个写几个字看看！”

        聊了会儿有关过去的天，两人便兴起翻找起了小书房里关于过去的痕迹。

        这要是再同意了，可真就是泥海，全无音信了。

        有陈安那时候用竹纸制的卖不去的三字经，两个人的磨石板，一些‘过去的试卷’，当然这个大家没拿来，朗诵小儿策论也太黑历史了。

        “……”

        陈延：“猜一猜玩一次就好了，不猜了。”

        “不会吧！康弟居然连这几个字都——”

        他目光亮闪闪的，回了的纸，纸上的墨全洇在了一起，只剩三个圈圈！没有读心术！谁能猜来！

        “堂兄，你知我写了什么字吗？”他一脸正问。

        “所以那时候你用小刀在桌上刻了这句‘人之初’。”

        其中最为有趣的还是两已经透了的秃笔和小半沓竹纸。

是我几年前刻的。”

        被猜中心思的陈安有些羞恼，争着要陈延再来猜一次。

        陈延目光盯着竹纸，手执笔很稳，手肘轻轻移动，看上去写得极为认真，然而目光盯在纸上一看——

        陈延摸着巴，状似蹙眉，“嗯，这有难猜……”

        陈延转过，看着飘飘摇摇的木门，听着背后窸窸窣窣的声音脸上不自觉的挂起了笑，壮壮还是跟以前一样啊。

        陈延装作一脸讶然，“我写的是陈壮壮啊，堂兄居然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认识了！”

        陈安兴得快要起来了！

        “和你那会儿说的一样，练得多了，自然好了。”

        “现在不就变好了吗！”陈延：“堂兄之字，大有步。”

        -

        陈延瞥了一，一段清晰的回忆就立刻涌上心。

        陈安：……

        “咳咳。”陈延哈哈笑了起来，“看其实是看不来的，只是壮壮哥的心思太好猜了。”太喜‘相对’了，有壮壮就一定要对康康！

        两人笑笑闹闹了许久。

        陈安掩面有些羞赧，“对，刻完之后就在嚎叫，不知自己的字什么时候才能变好。”

        刚刚他没仔细看陈延写的笔顺，现在就对着一团墨，他有哑无言。

        “我看来了！”他一句话掐断了陈安，“壮壮哥，我猜这三个字是陈康康，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