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玉捡起纸条，发现竟然是半年前从遥州给闻千曲写来的信。当日她忙着赶路，随意写了个字条就让驿站给闻千曲送去了，昨夜还以为是太过大意让人给送丢了。

        酒的滋味并不好，辣辣的，但它真的很有效果，几杯去她就看到杨皓坐在她的对面，淡然地笑着。她拉起杨皓的手，跟他说了好多好多话。杨皓安她，只要她专心练功，就有再见的机会。

的消息？”闻千曲摁住成玉的酒杯。

        也不知是谁给夹到这本书里的。

        她紧纸条，神里一片冷意。她知是谁夹得了。

        成玉。」

        “你还要去找他吗？”成玉试探着问。

        而那遥州距姑苏不过百里。

        醒来的时候闻千曲疼裂，勉睁开睛，姜承正拿着巾给她脸。

        闻千曲拿过纸条，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

        姜承似乎不喜成玉，闻千曲闻言皱了眉，以为姜承担心自己，便没有分辩，起去寻成玉。

        过遥州闻听此地有一杨秀才，小郎年逾十九，不知是否是你所寻之人。

        成玉翻开书，一张字条从书里掉了来。

        “那些成名的侠客，哪个不风？你这样的人要是只娶一人，那可真是暴殄天。”

        闻千曲寻了一圈不见成玉，还她已经离开了，回来后发现书房的门开着，去一看，成玉果然在里。

        “什么时候的事？”

        “无妨，成玉呢？”

        闻千曲猛灌了一大杯酒，“这世间女儿皆多，可我偏偏想与他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是这一切都不可能了。不可能了。”

        “哎呀呀，我本以为你是个武痴，没想到还有一肚墨呢。”成玉打量着满屋的藏书，啧啧称奇。

        “是他。”闻千曲捂着脸，一时不知作何想，只觉得命运人，让她在婚后才知杨皓的消息。

        *

        闻千曲没搭理成玉，自顾自的沉浸在悲伤里。

        “昨夜差人送到客房了，妻主怎和个酒鬼交好。”

        成玉从书架上拿起一本书，这书上一灰也没有，仔细看确实与旁边的书略有不同，像是不久前才被人挪动过。

        “许久不曾看过了吗？这本书怎么看着像是新近看过？写的什么？”

        杨皓刚刚搬走的时候，她每日里都想着他，以至于无法专心练武。

        成玉想到自己与千曲同样的年纪，不仅没有喜的人，还要在这听别人的烦恼，也不禁被闻千曲的哀伤所染。两个人一壶接着一壶，全都喝得酩酊大醉。

        那一夜，她喝了好多好多，生怕酒一停，杨皓就消失不见了。

        “差不多半年之前吧。那时我走镖路过遥州，听人说他们那有个杨秀才，儿年逾十八，名声似乎不大好。但我不知你心上那人岁数几何，我又急着赶路，便先跟你传了个信询问。”

        “这是……我给你写的信。怎么在这？”

        「千曲，

        --

        她想起诗文里说过一醉解千愁，就偷偷买了酒躲在房中喝。

        “妻主昨天喝得也太醉了些。”姜承埋怨着，手上的力却是十分轻柔。

        尽闻千曲明白醉着的时候都是自己的幻想，但她还是忍不住一遍一遍地重温这种觉。

        闻千曲轻抚着案上的诗经，好一阵不来书房，书上已经落了灰了。

        “年幼时母亲曾请杨秀才来给我开蒙，说起来我便是那时认识的杨皓。他很读书，我好奇书里有什么，也买了许多回来看。现在已经许久没有看过书了。”

        随着年龄渐长，她的酒量越来越好，喝醉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她已经记不清上次喝醉是什么时候了。

        比这醉的时候她也有过。

        “你没有收到吗？”成玉讶然，隐隐觉得自己又惹上了一个大麻烦。

        *

        宿醉之后十分难受，全像被碾过一遍。但她终于能够沉心来练功了。

        “去找他还有什么用？我已是有夫之妇，难把他抢来给我侍郎？且不说他一个清白人家的儿郎不会愿意，我又怎肯这样折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