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想起以前的事了。”

        谁知云昕毫不犹豫摇，“不会。救一人是一份功德，没能救，便是没能多攒一份功德，并不代表我亏欠他。”

        外婆：“无罪。”

        云昕起床，洗了把脸，之后再无丁睡意。

        外婆找地方坐，打算来一场心灵对话，“说说看，你是怎么想的。”

        萧唯一没反对，还使劲夸，“你好聪明，离家准备的比我充分多了。”

        云昕再问，“如果我有预知能力，却不是所有人都救，只救了百分之八十，我有罪吗？”

        弥留之际，外婆告诫云昕，“引以为戒，不要步我的后尘。”

        “外婆看起来很生气，要是她一直不消气怎么办？”萧唯又问。

        “长期持的信念不一定是对的。”云昕不赞同。

        云昕示意萧唯别傻跪着，自己则麻溜站起，一路小跑，跟着外婆祠堂。

        云昕本想带外婆去大城市挂专家科看病，外婆摆手拒绝，“不用麻烦，我这是心病。”

        ……

        又过了几年。

        “简单来说，我们俩年龄差距太大，彼此之间存在代沟。”

        两人有商有量，连去哪里、以后怎么生活都想好了。

        “不怕！我有把小金库随带着。”云昕边说边掏一张卡，“反正我不妥协。万一说不通，我就离开，换个地方生活。”

        外婆怕云昕跪久了膝盖疼，本想去看看她。不料在外面听见了两个孩的对话，顿时血压飙升。

        能力跟兜里的钞票一样，并不是非用不可，不使用绝对算不上罪过。

        “不是因为你，是为了其他事。”云昕简单解释了，“我不想再照她说的去，她也不理解我为什么那么冷酷无。”

        云昕年满十八岁，考上外地大学，外婆却病了。

        云昕话还没说完，“哐当”一声，门被推开。

        云昕一一个“大人们只看钱”、“我有零花钱，几千万”、“只要熬到18岁，就算被找到，她也拿我没办法”。

        外婆张言，却被云昕抢先一步打断，“如果前面无罪，最后有罪，是不是因为救人频率太，救人不知不觉变成了应尽责任？但实际上，我没有那种义务。”

        一瞬间，就连空气都变得十分寂静。

        “那是……”

        云昕去了。

        良久，外婆发一声幽幽叹息，“或许……你才是对的。”

        云昕沉片刻，先提问，“如果我有预知能力，却从一开始就当自己没有，从来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也从来没有救过任何人，那么我有罪吗？”

        云昕又问，“如果我有预知能力，却不常用，只救了少数几个人，我有罪吗？”

        “我累了。”

        “这些年，我总是会想起那些没能救的人，总是在自责。”

        相反，她有意识地回避人群。除了外婆和萧唯，跟谁都不会交往过深。

        外婆看着云昕，半天没说话。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开始觉得云家代代相传的能力不是恩赐，而是惩罚。也许一开始，假装自己什么都看不见才是对的。”

有什么问题？”

        萧唯想都没想，“那你走的时候记得带上我。”

        “认识的熟人即将离世，你预知到了，却没能救他。午夜梦回的时候，不会自责吗？”外婆是真的好奇。

        外婆隐隐意识到了什么，“……无罪。”

        她冷心冷，不像外婆一样过分心善，也不像外婆一样衷交际。

        “那就好。”外婆安心闭上。

        “理念不合，迟早起冲突。”

        “好。”

        外婆黑着脸，“你起来，咱们再谈谈。”

        萧唯偷偷跑过来，陪着一起跪。还问，“是不是因为我，才被外婆骂？”

        “认识的人要么死了，要么关系疏远，最后只剩你和小唯。”

        过了许久，她才长叹一声，“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我只是平等地看待每一条生命，能救就救。”

        云昕从噩梦中惊醒。打开灯一看，才凌晨4多。

        外婆气狠了，斥，“去祠堂里跪着！没我的允许，不准起来。”

        云昕说，“不会的，我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