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大夫替他右臂上了夹板，理完毕，叮嘱几句，收拾药箱离开。

        他面憾，没有说去，转而笑：“不过你瞎了他一只睛，还是咱们占了上风。”

        刘密促：“你快，别让大夫久等。”

        章衡眯起睛，甚是受用，伸手住她的脑袋，吃那朱唇榴齿间的药。晚词怕压着他，双手撑在枕畔，直撑得手臂发酸，才结束这一吻。

        刘密心想你这样慢吞吞的，比疼还折磨人。

他的手指在脸上游走，睁开见他醒了，兴：“你怎么样？痛不痛？”

        晚词：“这帮土匪阴魂不散，几时才是个！”

        曾大夫转看着别，刘密有些不好意思，松开了手。她没手套，那只手纤细白，柔若无骨地从掌中走，继续替他宽衣。刘密与她并不熟悉，如此亲近，好生别扭。

        伙计敲了敲门，：“客官，曾大夫来了。”

        章衡：“五脏六腑都痛，现摆着止痛的药，不必麻烦武大夫了。”

        晚词：“药在哪儿？”

        晚词叹气：“这种人杀了倒也罢了，放虎归山，后患无穷。我最担心宁月仙知我瞎了她结义大哥的睛，把我的事去。”

        章衡：“我挨了索守绪三掌，寻常人命都没了，怎么能不痛？”说着蹙起眉，腰背微弓，很难受的样。

        月仙见他一脸不愿，忍不住笑了。刘密虽然看不见她的脸，却觉到她在笑，索闭上睛，心想随她去罢，反正又不会少块。

        一名帷帽，穿白衣的女开了门，曾大夫与她见过礼，走到里间，见一名年轻公躺在床上。他像是从土匪窝里逃来的，上溅满了泥，浅蓝缎长袍被割一血痕。

        她拿手帕在唇上，转眸看向别，匀气，：“没想到那名胡姬真是刺客！”

        过了半晌，那件难缠的中衣总算脱来，曾大夫仔细看了看刘密上的伤，：“夫人放心，除了手臂骨折，别都是外伤，将养些时日便好了。”说罢，叫伙计去自家取夹板。

        章衡托住她的颌，展眉笑：“在姑娘的香里，还望赐乞。”

        曾大夫忙：“我不急，夫人慢慢来。”

        刘密心中苦笑，她若是个正派女，自己必然对她激不尽，可她是个杀人越货，罪恶昭著的土匪，自己为大理寺官员，该如何报答她？

        章衡与她目光相对，中的复杂愫宛如晨雾见了日光，顷刻散尽。晚词只看见一朦胧的雪泥鸿迹，未以为意。

        月仙语气羞赧，：“夫君，曾大夫在给你治伤呢！”

        曾大夫闻言恻然，坐把了脉，解开伤者的衣服，查看伤势。月仙上前帮忙，刘密本在昏睡，被这一折腾醒了，见她在脱自己的衣服，一把抓住她的手，在床沿上，冷冷地看着她。

        月仙关上门，坐在床边，语气全无之前的柔顺，得意洋洋：“刘大人，我救了你的命，你打算如何报答我？”

        月仙委屈：“我不是怕你疼么！”

        晚词看他满脸忍痛之，也不知是真是假，心便了，俯吻他唇角，尖划过唇，尝到淡淡的药香，来来回回舐他紧咬的牙关，像安一只受伤的小兽。

        曾大夫是灵宝县治跌打损伤的好手，他背着药箱，跟着客店的伙计走到二楼走廊尽的一间客房门前。

        伤黏着布料，月仙小心翼翼，一一地剥离，不住地看他脸。

        包扎伤时，曾大夫义愤填膺地痛骂这帮土匪，殊不知自己边就站着一个女土匪。刘密唯恐月仙着恼，几次打断他的话。

        原来是兜着圈索吻，晚词翻了个白，轻轻一推他的手，：“被人打成这样，还不老实！”

        章衡：“擒贼先擒王，只可惜这回叫索守绪跑了，不然……”

        “那人就是索守绪？”晚词吃惊地瞪大睛，心想难怪那样厉害，又忙问：“你哪里痛？要不要请武大夫来看看？”

        章衡何尝不担心，安她：“别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就算去，吕伯回京也能帮咱们一把。”

        章衡笑：“我也没看她会功夫，那个池珠想必也是他们的人，他们本想用人计，计划落空，便想着回京的路上动手。”

        沉默良久，刘

        那白衣女在旁哽咽：“大夫，与拙夫往洛阳探亲，半路遭遇土匪打劫，拙夫带着死里逃生，受了这一伤，还望您尽力救治则个。”

        “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不肯便罢了。”章衡别过去咬住牙关，不再作声。一松懈，里里外外的伤都发作起来，他确实疼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