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词奇怪：“官府都捉不住的人，对方手到擒来，想必是江湖上的人。正林怎么会认识这样的朋友？”

        晚词走到牢房门，听见里面凄厉的惨叫声，脚步一顿，没去。等了半日，章衡神怡然地走来，带着一血腥气。

        月仙花枝乱颤，尽笑了个够，坐在他上，抱着他不再言语。刘密闻着她上的香气，心想如此风万种的佳人，怎么就是个杀人不眨的土匪呢？

        章衡了，：“他也不知自己被谁打伤送来这里，不过对方这个节骨儿上把人送来，我看多半是正林的朋友。”

        章衡：“这个恐怕只有他自己知了。”

        刘密本想在洛阳多待几日，看见邸报上鲁王回京的消息，终究放心不，便将抓捕石破天的事交给乔知府，自己和阳主事等人回了京城。

        刘密想起郭家庄的血案，心一寒，严肃：“那是重要证，我怎么能给你？”

        天黑了，月仙斜倚着他的肩，声音带着几分留恋，撒似地：“刘大人，你唱首歌给我听好不好？”

        阳主事苦着脸：“快别提了，你是没看见我们章大人听说你事的那个样儿，简直要吃人。这幸亏是把你找回来了，不然我也甭想回去了。”

        乔知府：“刘大人，行刺你的那帮人我们业已调查清楚，乃是碧血堂的杀手。这碧血堂在关中颇有名气，交易明细向来只有堂主石破天知。此人行踪不定，狡猾非常，恐怕要费些时日才能抓住他。你若是着急，大可以先回京城。等他落网，我派人押送上京，你们再慢慢审问。”

        石破天想起昨晚的遭遇，中恐惧之，：“我也不知，是个黑衣人，武功得奇。”

        这日到了洛阳，见了乔知府，阳主事，许寺丞等人，寒暄一番，刘密：“阳主事，章侍郎可好？”

        章衡来到衙门，听说此事，诧异极了，命人将壮汉绑在一木桩上，用冷泼醒，叫来一名见过石破天的犯人，问：“此人可是碧血堂堂主石破天？”

        月仙闭目听着，末了掀开素纱，在他唇上一啄，：“郎啊，后会有期。”说罢，一把推开他，拎起行从窗飞走了。

        众门隶惊奇不已，待要去追那车，早就没影儿了。

        犯人仔细辨认一番，了，：“是他！”

        晚词：“那是谁买凶刺杀正林，石破天说也

        壮汉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屋里静悄悄的，不知楼上还是楼，有人在拉胡琴。一缕一缕的琴音传过来，依稀听得凄凉的调。日影西斜，晚风胡乱翻动桌上摊开的一本书，得帘钩轻晃，渐渐模糊不清。

        刘密起油灯，看着窗外晃动的几条手帕，只觉怅然若失。

        壮汉恶狠狠地瞪着他，：“你是什么东西？我从未见过你！”

        刘密轻轻哼起调，唱：“玉皇许我结姻缘，分明是玉女金童对眠。前虽好，他时怎圆，图长久，须是改迁。，郎啊，我听你学个姑苏台上西施去，门泊东吴万里船。”

        “门泊东吴。”

        刘密腾地烧红了脸，转看向别，嘴唇抿得死死。

        章衡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上纵横交错的刀伤，：“你也是江湖上有名的手，是谁把你打成这样，送到我们刑衙门来？”

        晚词忙问：“怎么样？他真是石破天？”

        这日侵晨，天才蒙蒙亮，一辆车经过刑衙门，抛一只鼓鼓的麻布袋。几名门隶上前踢了踢，袋中的东西一动不动，又伸手摸了摸，好像是个人。

他一，：“刘大人，你方才为何不告诉他们我是宁月仙？”

        刘密：“你想听什么？”

        章衡：“石堂主，我这里还有几个你的熟人，要不要让他们都来见见你？”

        刘密：“告诉他们，也抓不住你，徒增伤亡罢了。”

        月仙笑了笑，将叠好的手帕收包裹里，走到妆台前拿起一把象牙梳，转对他：“我有一把玉梳落在郭家庄，上面有我的名字，想必被你们拿去了，你还给我好不好？”

        月仙伸手了他的脸，笑：“这会一本正经，昨晚也不知是谁求我快动一动。”

        解开袋上的绳索，里面赫然一颗壮汉的，他唇角血，昏迷不醒，脖上挂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我是石破天。

        刘密笑了笑，还想问小范主事可好，又怕人多疑，便没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