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了啊。”董文炳:“大元不是蒙古国,大蒙古国没有太,但燕王是大元的太。太是什么?是国本,是陛的嫡生,是天生的储君,而不是要靠立功劳才可封太。你们要燕王生死,那这行汉法行到最后,与蒙古旧制有何区别?”
这句话若有旁人听了,会以为他生气了,是在反讥。
“我谢姚公好意。”董文炳。
“怎么可能!”董文炳吃了一惊,用力了河西走廊,:“吐蕃几乎已全境置于李瑕包围之中,何等危险窦公岂能不知?”
窦默低一看,缓缓:“此事,万不可透了风声……”
接着,他话锋一转。
窦默不答,而是反问:“彦明以为,去往吐蕃该从哪一条路走?”
“睿宗皇帝三峰山一战重创金国,岂不凶险?陛亲征大理,岂不凶险?”
“但,我依旧以为燕王不可冒此风险。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凶险,也没有一国储君轻赴万里陷于敌的理。我董文炳不怕死,但这是‘统’。”
“是陛的意思?”董文炳问:“是陛要燕王去吐蕃。”
“燕王护送到哪里?若要亲往吐蕃就太危险了,送到九原城?”
董文炳沉默不语。
这条路要从新域翻过昆仑山,之后有两个方向,一是翻越雪山向东南通往拉萨,)二是穿过昆仓山之间的荒漠……
董文炳依旧不语。
“相比而言,危险吗?”窦默指了指地图,问:“西域辽阔,燕王绕过唐国至吐蕃,谁能伤他?至吐蕃之后,有国师在,谁能伤他?招吐蕃兵,往后助陛夹击李瑕,一战灭唐,谁能伤他?”
还有一条唐蕃官,也就是文成公主吐蕃的路,从长安发,沿渭谷地西,翻越陇山后沿湟谷地到达鄯州,经青海湖、玉树、那曲等地……可以说是从李瑕底过。
窦默叹息,唤着董文炳的字,:“你也知,燕王要登上太之位,不仅得看陛的心意,还要受蒙古旧制约束。来年陛若亲征唐国,吐蕃至关重要,这是助陛一统天的大功劳。”
若不想经过李瑕治,则只能走于阗了。
窦默又了,:“彦明你去过吐蕃,且最为稳重。由你率兵保护燕王才能万无一失。当然,姚公也明白,你已官至河南经略使……”
“窦公怎不提宪宗皇帝亲征钓鱼城?”
“太危险了。”
窦默一时语,过了一会才:“不同的,燕王此行不是征战。”
董文炳却又:“我明白姚公心意。一介河南经略使算什么,随燕王走这一趟,往后燕王登基,我仅凭这一趟可保董家世世代代荣华富贵。我亦明白此行看似凶险,实则安稳而功大。”
窦默:“燕王心意已定,赴吐蕃。”
从川蜀吐蕃有两条路,南走大渡河,北走大雪山,这也是大元希望吐蕃兵攻打李瑕的方向。
去往吐蕃的路有好几条。
“彦明,坐。”
窦默抚须,目光闪动,:“彦明说的有理。”
“不,老夫说过,是姚公的意思,但也是燕王的意思。”
从大理有一条路可以走,但如今显然不可能。
“你们想让我护送燕王去?”
选择只有这么多,董文炳微微犹豫,伸手了于阗。
董文炳忽然惊愕了一,张了张嘴,过了一会才问来。
“燕王如今在哪?”
窦默:“看似凶险,实则安稳,相比而言,要立什么功劳不要冒更大的风险。姚公之意,燕王此行,值得。”
心真金。
“燕王想去?”
窦默了。
窦默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姚公之意,燕王当亲至吐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