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何?”朱祁玉兴趣盎然的问。
“咱威武不威武,咱自己知,好了,好了,不擅长熘须拍,日后就不要拍了。”朱祁玉乐呵呵的说。
“送大珰!”
袁彬这次面圣,和以往的份又有不同,他现在是割据一方、实质上的诸侯了,虽然割据的地方在倭国。
“快宣。”朱祁玉往前走了几步,走到了门槛,刚抬起脚,又收了回去,回到了主座上,正襟危坐。
这就是袁彬担忧的地方。
袁彬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三更天,袁彬就醒了,沐浴更衣,专门换了蟒服,等听到五更的打更声,便站了起来,揣着三样伴手礼,向南湖别苑而去。
这一晃匆匆四年就过去了,海上毕竟不比陆上,袁彬的确是晒黑了许多,也瘦了一些。
蟒服是缎面,丝绸看起来贵气,可却是不抗冻的单衣,袁彬就穿着件单衣就来觐见了。
“臣袁彬拜见陛,陛万岁万岁,万万岁!”袁彬来到了台阶之上,在门槛之外,就是三拜五叩,行了大礼。
他的武力可谓是天第一勇士,可若是没有了信念,他又为何而战?
袁彬是一个非常非常认死理的人,属于那种典型的一条走到黑、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
陛仍然是原来的陛。”
但是他刚起床没多久,换上了常服,就听到了兴安禀报,袁彬请求觐见。
袁彬大声的说:“臣就是…就是…全仰陛威武!”
袁彬等人功劳极大,当然朱祁玉也从未亏待他们这些为大明尽忠竭力之人。
是他的信仰,更是他的命,更是他力量的源。
如人饮,冷自知,很少有人知袁彬的想法,袁彬一个莽夫,更是从未对人提起。
稽戾王都把自己折腾的天怒人怨了,袁彬依旧在尽忠职守,劝谏稽戾王,若非稽戾王的太太太过分了,又是给胡人弹琴又是要娶胡人为妻,彻底寒了他的心,他也不会萌生背主信念。
袁彬这一路又是船又是,肯定是劳累无比,朱祁玉敕让他好好休息,朱祁玉还以为袁彬要一觉睡到中午去了。
朱祁玉的新政,是从新货币政策和官邸法开始的,没有这白银,大皇帝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大明非常需要白银,这次的冬序,就是缺少足够的货币导致的。
“这琉球刚刚安定,你就又去了倭国,辗转数千里,不是你们在倭国经营,咱们大明这白银,一年别说二百万两了,连一百万两都够呛。”
袁彬坐在窗前,看着两把青兕枪看了许久,才慢慢用红绸布蒙上,其他的赏赐,他不是很在意,唯独这两把枪,是陛对他的肯定,他格外的珍重。
他在倭国拥有了自己的地盘,属于自己的军队,而且陛也明白的告诉了他,若是想提刀上洛,大明册封日本国王的诏书,随时可到。
袁彬俯首说:“陛,臣给陛带来了些倭国的特产,几个宦在检。”
朱祁玉越看袁彬越是满意,笑着说:“袁彬啊,不是你,咱这郡县琉球,哪有那么容易?”
“坐坐坐。”朱祁玉示意袁彬坐说话便是。
袁彬长长松了气,心中的块垒终于落地,他赶忙说:“谢大珰提醒。”
“谢陛!”袁彬俯首说。
他在稽戾王那里崩坏的忠君信仰,在陛这里恢复如初,并且再次若磐石。
兴安看了那青兕对铳说:“那对铳,袁指挥也不要不舍的用,陛给袁指挥准备了五十把,袁指挥走的时候都带上。”
景泰四年,朱祁玉回京之后,就再没见过袁彬了。
那袁彬不再是袁彬了,不再对陛有恭顺之心,陛自然不再是原来的陛了。
对袁彬而言,陛是什么?
“赐座。”
“袁指挥辛苦了。”
“咱家走了。”
朱祁玉笑着说:“快来,外面冷,袁指挥真的是风采不减当年,就是瘦了些,黑了些,倭国这穷山恶不养人啊。”
朱祁玉上一次见袁彬,还是在上一次。
倭国的特产不就是白银、硫
袁彬勐地站了起来,大声的喊:“不辛苦,为陛尽忠!”
“平。”朱祁玉让袁彬免礼,才对着兴安说:“拿件大氅来,这天寒地冻的,穿一件蟒服就来了。”
袁彬并不是一个复杂的人,更不是安禄山,哪怕袁彬是安禄山,他在倭国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