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姝反问，“老太君以为呢？”

终究跟郑家不是一路人，纵然最初将郑家连累周谨的棋局时让她心怀愧疚，可是细细想来郑家既然朝堂，就避免不了会被卷整治的漩涡，而作为皇后母家的郑家必然只能站到周谨的对立面，即便没有她，郑家的场亦不会好到哪儿去。

        “该称呼母亲了！”老太君提醒了一声，却也没计较太多，扬声，“画眉，送九小回去！”

        每一个人看中的都是她的利用价值……她生来就该被人利用吗？

        老太君方才句句字字说的都是皇后对许姝的恩惠，有意无意的便忽略了许姝为皇后的事，经许姝提醒，脸不觉有些发，作为上位者的他们对面的施以小恩小惠便能看到面的人的恩德，以至于让他们都忘了他们对别人施以恩惠时亦是因为受了别人的恩惠，他们这样的人从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恩赏！

        许姝再次福，临行前忍不住低声，“凉茶伤，老太君莫要多饮！”

        许姝的脸更淡漠了，“并非皇后娘娘自作多赏我一份荣耀，也不是我不识抬举看不起郑家嫡女的份！老太君心知肚明皇后娘娘为何要抬举我，也心知肚明皇后娘娘如今冠六是因为什么，我与皇后只是各取所需罢了！我助皇后娘娘得偿所愿，皇后娘娘与我一片容之地，仅此而已！”

        老太君拿着茶碗盖刮茶碗的手便顿住了，脸也跟着红了。

        “你要走便走吧！”自己准备的话都还没说，就叫许姝占了先机，堵的她哑无言，只是既然许姝是个聪明人，且她既然选择了帮助皇后娘娘，便不会半改弦易张投靠别去了，如此省了她的功夫也是好事！

        而皇后与她郑家嫡女的份既是想方便她日后召见自己，亦是不想让自己再跟野心的李英儿有半分系，毕竟她跟李英儿有着血缘关系，而年轻的李英儿一旦得，对皇后是莫大的威胁！虽然这里面也不能排除皇后娘娘对自己有些许的同和怜悯，但是这些许的同和怜悯还没有多到让皇后失去理智，舍得这么大一个酬劳，正如郑四夫人所说，怜悯并不是皇后对她青有加的原因，皇后看重的终究不是她这个人，而是她这个人的用……

        “老太君可还有别的吩咐吗？”许姝问。

        老太君不觉去摸了旁边桌上放着的茶来喝，想要借此来掩饰面上的尴尬，呷了茶方发现茶已经凉了，当着许姝的面又不好直接吐来，只能着往咽，咽去后被冷的一个激灵后才记起许姝是个瞎，任凭她的脸如何红，脸如何慌张，许姝都是看不到的，这才稍微觉得好些，端茶的姿势也从容多了，“如此说来你是觉得你与郑家是两不相欠了？”

        倒真是有几分机智，又将问题抛了回来给了自己，老太君在心里微微赞了一声，无论自己回答与不回答都是落了风，可是不回答总过再原样将问题再丢回去给许姝，便只作没听见，深的笑了一声罢了！

        许姝福行礼，“还请老太君派一位送我去郑四夫人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