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几秒去琢磨她话里的意思，梁浮依旧抬着那杯问：“你很后悔那晚的事吗？”

        “没事。”他淡淡应。

        苏玩持续的深究让他思绪混乱，他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退烧药的作用显现，她已不受到自己吐的气灼伤了自己似的，不觉语气也轻松起来。

        他“嗯”了一声，问：“然后呢？”

敢来见我，却不知于什么原因要一直跟着我不放过我。”

        组织了一会儿语言他犹豫着说：“人和事并非对我没有意义，但我不会觉得她是我的亲人，就不会伤害我，所以她真的了，我也不会太生气。”

        “没有打算了。”

        “不算吧，我只是不想把一些事看得太重要，不然的话，太占存了。”

        他轻笑，虽然已经没必要了，却还是问：“什么时候能想好？”

        “很正常，没什么可计较的。”

        “你对你边的人要求还真低啊……”苏玩轻笑。

        “有吗？”

        苏玩在思索着他的话，那比起陌生人，亲人对他来说还有任何特殊的意义吗？人呢？只是寻常的伤害，那所有人和陌生人又有什么区别。

        苏玩叹了气，放过了这个问题，轻声说：“我们之前的事就终止在今天之前，可以吗？不是你惹我生的气，还是我的奇怪的事。”

        “什么叫很正常？”苏玩眉皱得更深。

        他里映着不远大楼外墙的摧残灯光。

        “想想以后要怎么理你……之前太乱糟糟了，要理清楚……”她皱起了眉，声音渐渐弱去，在他肩上轻蹭了蹭。

        如果是被迫这样想，不过是避免被伤害的一种自我保护。如果是主动这样想，实在是他本不懂。

        “嗯，或许是由于你可笑的愧疚和德负担吧，”反正不会是……她叹了气，“总之，对不起，那天我不该把气撒在你上，一时之怒，搞越矩的事，还和你吵。”

        两人之间静谧了十秒，接着二十秒。

        垂着的脑袋轻轻挪了挪，代表了她的：“那……算了，我有空再想吧。”

        “你为什么那么容易谅解？是真的谅解，还是只是不在意这些人，这些事？”

        “想什么？”

        “不算吧，就是……确实奇怪的，也对不起你。”

        他不太能骗自己，他从未有过这个想法，只是才迈一步，就不得不终止了。

        苏玩捂着肚，然后拿腋的温计看了一，发现37.8度，倒是不，她接着倒在他肩上。

        在梦里了也不忘对他骂骂咧咧，总有那么多话要说。

        梁浮再低看的时候，发现她嘴唇翕动似乎在说什么，却只有蚊般的嗡嗡声，再细细一看，她皱着眉看上去已经睡熟了。

        “没什么好计较的。”

        怎么去定义之前？这对他和苏玩是完全不同的答案，但无论哪个答案，他恐怕答应不了。这么想着，他低看着她，疲惫地已经闭上了，睫都平静地没有抖动。

        “有，不我对你了什么，你都很容易谅解了。还有你那个，虽然你表现得很讨厌她，可她打你，你其实也不计较和在乎。但你脾气并不好你知吗？你会生气愤怒，就像上次在陵园。”

        她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却因为没什么力气，声音变得粘腻起来。

        夜里的风舒适而温柔，受着她温的正常。

        梁浮用微凉的手背碰了碰她脸颊，不像之前那样了。

        “你还打算和你的前女友复合吗？”

        这只是，懒得去相信谁，懒得去拥有谁，默认着别人游离在深之外，自己也从未走去过。

        “不要急……我每天要很多事的，很多工作，要赚钱的，等我有空再想……”

        一气说了这么多话，苏玩又喝了，靠在他肩上的并不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