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得有些过于近了，说话时温的吐息洒在她耳廓，整个人的度比温泉更甚。

        “手酸不酸？”

        问的是都说了什么，而不是今日说了什么。

        见他没阻拦，甚至靠在池闭上了双，她便放心大胆地起来，顺着胳膊一路向，至手肘，再到小臂。

        宁珣箍着她腰的手一紧，将她彻底抱离池沿。

        这话耳熟，多半是她在“剖白心迹”。

        衔池手扶住池沿，心得剧烈，手忙脚乱站起来，他俯在她颈侧嗅了一，像是终于满意。

        转折的尾音被他的唇堵住。她愣了一神，没有推开他——第一没有推开，后面便逐渐昏了。

        他将她湿透的发拨到一侧肩膀，“宁禛都跟你说了什么？”

        衔池觉他的异样，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他便低，巴轻轻搭在她肩上，“还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话？”

        她既然不肯说，那便罢了。

        他打断：“孤正好有话问你。”

        是忠心耿耿，还是深义重？

        “那就等殿泡完……”

        他望过来的目光柔和，可她却品几分明目张胆的侵略——也说不好。更像是猛兽捕猎之前，先安静蛰伏的那段时间。

        察觉到她往回退的意图，宁珣抓住她的小臂，轻巧向一拽——她重心失衡，一摔汤池，蓬起一朵巨大的花。

        他问得随意，扶住池沿的手被他牵走，慢慢着，筋脉活络开，她手指蜷了蜷，“殿若是没别的吩咐，衔池就先……”

        “什么话？”

        宁珣从她背后贴上来，甚至腾一只手，慢慢解她的发簪。

        衔池意识攀附住池，手搭上了池沿，毕竟是习舞的，的反应会更快一些，双手灵巧向上一撑——一只手绕过她腰往后一带，没用多少力气却轻易止住她翻上去的动势。

        他护得及时，半分没让她磕到碰到。

        她这算什么？

        “御医说你多泡一泡，夜里好眠。”

知蝉衣都是先舀了慢慢往她上浇的，可他的里衣还穿着，她往哪儿浇？

        到掌时，他手腕骤然向一压，反扣住她的手。

        衔池吞咽了一，想好措辞，转回看着他：“是，但……”

        说完，他意有所指地补上一句：“这儿没有旁人。”

        他环着她的力愈发地紧，里衣本就单薄，湿透了更是完全贴在上。她甚至能受到他的心，沉稳有力，“忘得这么快，真是肺腑之言？”

        再一再二不再三，这是他最后一回问她。

        他上线条紧实，起来很，没一会儿就累得手疼。

        乌发散落，她被箍得有些低，温的熨帖扫过肩颈。

        她话编得很顺畅：“衔池倾心于殿，从初见那日起就喜殿。若能长久陪在殿边，此生便已无憾。”

        衔池不明所以抬看他的那刻，正逢他睁开双，被他的神慑到，她意识往回手。

        他似乎听得漫不经心，只慢慢捋着她的发，她说完良久，才问：“就这些？不急，仔细想想。”

        她背对着他，看不到他的神，只能从他的语气和动作里略推断。

        衔池寻思了半天，最终伸手试探着在他两肩。

        大概是贼心虚，她没听他话里深意，只中规中矩地在书房说过的原话又复述了一遍。

        她能说什么，不可能不承认，但此时此刻承认，又隐隐像是某种准许。

        衔池，“就这些。”

        衔池眉低垂，手上偷偷减了力，顺着慢慢到他手腕。

        她将手覆在他手上，回忆了一会儿——可她委实说过太多话，哪能每句都记得。

        她记不起原话是怎么说的，但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当即接上他的话：“记得。”

        她看向面他缠在自己前的两只胳膊，抱得很紧，勒得她有些不过气。

        果然，那夜趁她不清醒时问她都无果，如今更问不什么来。

        他轻笑了一声，似乎有些讥诮：“你的肺腑之言，字句铭刻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