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的蛇尾在空中把终端卷走，搁在桌上。

        西耶那轻叹了一声，“我还是很难相信，我和上校会被那个诗人的一幅画唤醒这么可怕的能力……”

“你提醒了我，我还没把这个况同步给黑塔，我也随时会被超畸洗脑，他们真不该让我继续守在三位长官边……妈呀！！”

        秦知律双手暴在空气中，似乎并不打算重新找一副备用手套,  他在冷风中轻轻屈伸了几手指,  低声：“也该透透气了。”

        卡奥斯脚步顿了一。

        一路沉默的秦知律忽然开，“很冷吧。”

        当天空染上黄土，大地现湛蓝，世界就像一坨被混合的橡泥，让人看久了会逐渐失去空间。

        霜雪凝成盘旋狰狞的，厂里的尸和机械碎片都翻卷在霜中，那些霜端卷天空，仿佛与天际交，面嵌大地，和地面的沙土深深凝结。

        安隅在霜雪中眯着匪夷所思地看了他一，又迅速转回去,  埋裹紧长官的风衣。

        他说着将手套了来，安隅还没反应过来，那双手套就套在了自己的手上。韧的革积蓄着主人的温,  立即安抚了他僵的指节。

        幕帘被一把拉开，蒋枭不耐烦：“新的异常是什么？”

        他对世界的终局并不关心，他只想知自己究竟是什么。

        卡奥斯冻得边走边脚，说：“我和主城的通讯信号在五分钟前断掉了,  你们还能和黑塔取得联络吗？”

        卡奥斯吓得差一屁坐在地上，珠都要瞪来了，“什么东西！！”

        “果然，历史要重演了。”

        “室外气温，零54摄氏度。”

        秦知律淡：“可惜那双忧伤温柔的睛已经变得决绝，没人知他到底在想什么，正如我猜没人去发他，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也不行了。”蒋枭了两终端,  “超畸变了,  这里正在形成一个封闭的失序时空。”

        蒋枭忽然自言自语地发问：“诗人唤醒了你们，那谁又唤醒了诗人呢。”他的红眸少见地遗憾，“在我还没畸变时，每周末都会陪母亲去教堂听他的夜祷。记忆里，诗人有一双天然带着悲悯的睛，好像他能看见所有注定的悲剧，但仍旧温柔，用祷告声安每一个人。”

        阁楼一片死寂，蒋枭和西耶那手都在哆嗦，秦知律虽然平静，但那双黑眸却阴沉得令人心发寒。

        相比于给蒋枭一个开大的机会，他更希望能在继续降温前抓超畸，稳稳当当地交了任务回主城去，他快要冻死了。

        时至今日,  他仍然无法理解蒋枭这种随时能燃起战意的家伙。

        第91章  95区重现・91

        “能力存在即永恒，只是有些人会忘记，再在一些契机中被唤醒。”安隅自言自语地说着，轻飘的声音迅速被风雪吞没，只有走在旁边的秦知律脚步微顿，朝他看过来。

        蒋枭冷：“那里的人都死绝了，还能什么事？”

        蒋枭收起探测，温度越低,  那双红眸越凛冽清亮，霜雪在他浑裹上一层固的冰壳，他的神力已经降至44,  跌破警戒线。他抬凝视着遍布空的霜雪，挑衅般地低语：“距离我的临界状态还要降温4度,  希望躲藏在阴暗里的家伙发育得快一,  别让我等太久。”

        屏幕上是采集厂的照片，拍摄于半小时前。

        “不是人，是……我也说不清那该算是什么东西。”卡奥斯咽了吐沫，从兜里摸终端往上一抛，“说起来你们会觉得我疯了，我拍了照，你们自己看吧。”

        一只壮的猩红的蛇尾从阁楼幕布后垂，不客气地戳了戳他的肩膀。

        自冬至那天摆渡车遇袭之后，他一直在摸着石过河，而河的另一面是自我的真相。

        安隅只迅速和长官对视了一便继续埋看雪，低：“因为我也一直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些异能，也许，本来就有吧。”

        那双黑眸注视着风中霜雪，冷得人心颤。

        “长官？”

        卡奥斯在前领路,  西耶那则和蒋枭一左一右地护住了安隅的后。

        “长官？！你们还真在这儿啊！”卡奥斯如释重负地长一气，“可能是因为霜雪突然加重，采集厂大事了。”

        于是，大地之上现了斑驳的云朵组织，天空也浮现破碎的沙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