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后,李钦载登上马车,语气有些焦急。
长安事了,此时的他太想念荞儿了,当然,顺便也想念崔婕。
所以他打算回府跟李勣告别,趁着天色尚早,抓紧时间赶回甘井庄去。。。
宫门外的马车内,鸬野赞良正静静地等在车里,见李钦载进来,鸬野赞良欠身朝一旁让了一块地方。
李钦载叹了口气,指了指她道:“念在你曾是倭国公主,没有服侍人的习惯,这次就原谅你了。主人登车时,奴婢应在车外等候,并伏地为梯,让主人踩踏背脊而上,知道了吗?”
鸬野赞良一愣,然后露出不服之色,又不敢顶撞,只好垂头不语。
李钦载盯着她:“小八嘎,你不服咋?”
鸬野赞良鼓起勇气道:“五少郎阁下,奴婢纵是被倭国国主所赐,亦是皇女之身,怎能做如此低贱之事?贵国有圣贤说过,‘士可杀,不可辱’,五少郎不能如此对待一国皇女。”
李钦载顿时露出羞愧之色,点头道:“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你说得对,对待一国皇女,我确实应该礼貌些。”
鸬野赞良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使劲甩甩头,仿佛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这个自大又无礼的家伙,真的诚心认错了?而且还是向她认错,伟大的天照大神给他洗脑了吗?
然而事实证明天照大神并没有搭理过她。
李钦载认错过后,接下来的一刻,突然伸脚狠狠一踹,将她踹出了马车外,鸬野赞良重重栽倒在尘埃中,痛得直掉泪。
“这里是大唐,我尊贵的小八嘎,倭国的皇女在大唐没有任何优待,你给我一步一步走回去。”李钦载冷冷说完,便放下帘子。
一旁的刘阿四同情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命车夫催马前行。
鸬野赞良半趴在地上,抹了把眼泪,抿唇起身,一声不吭地跟在马车后面快步行走。
马车行至朱雀大街,意外发生了。
一群穿着僧袍和文士长衫的男子突然从街边两侧涌出来,将李钦载的马车团团围住。
为首一名三十多岁的僧人指着马车大声道:“他就是李钦载,上谏逐遣唐使,屠我大和国子民,灭我大和国之元凶!”
话音刚落,数不清的鸡蛋菜叶砸向马车,李钦载坐在马车内,只听到车壁哐哐作响,不由大惊,听到车外的人说话后,瞬间冷静下来,眼中露出冷意。
护侍马车的刘阿四和部曲们顿时惊慌了,刘阿四拔刀四顾,厉声喝道:“大唐皇城之内,何方贼人胆敢行凶谋刺当朝县子!”
漫天的鸡蛋菜叶停歇下来,为首那名僧人躬身道:“这位壮士,我等是大和国的遣唐使,来大唐皆已多年。”
“我们并非行凶谋刺,而是想向李县子讨个说法,遣唐使何辜,大和国何辜,为何李县子驱逐我们,还屠戮我们的子民?”
刘阿四怒道:“要讨说法去官衙,当街拦路,惊扰贵人车驾,不怕杀头么?”
僧人和一群遣唐使却在街心面朝马车跪下,僧人梗着脖子道:“杀头何惧哉!不教而诛谓之虐,李县子与我大和国何仇何怨,为何如此残害我大和国子民?”
鸬野赞良被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