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们聚在一起讨论李敬玄讲课的容,久不声的李素节缓缓:“不愧是弘文馆学士,倒是有东西,呵呵。”
李素节等学皆是桀骜不驯的纨绔,哪里肯安分听课?课堂这个地方唯一能镇压他们的,当世唯有李钦载一人。
先秦两汉,奔丧该用何礼,嫁娶该用何礼,小到言语,饮,洒扫的礼仪,大到官员封袭,天登基,各种朝代,各种礼法,李敬玄说得既详细又传神。
不必拜师,无需束脩,李敬玄仿佛与学们聊天似的,从《礼记》的开篇说起,用浅显的语言逐句解释礼记里的经义理。
…………
李敬玄的讲课自然没人搭理,课堂各人聊天睡觉,有不耐烦的甚至起就走。
纨绔们不耐烦听,但国监的学可是自小苦读经义,对知识天生充满渴望,于是很快被李敬玄讲课的容引了。
李敬玄几次故作狂放状拎两坛酒与李钦载对酌,都被李钦载温言婉拒。
不仅如此,学生们也没把他当回事。这群纨绔混账里有两位皇,两位公主,还有各种王侯将相家的孩,李敬玄任谁都得罪不起。
面对学生的漠视,李敬玄也不介意,仍然侃侃而谈,而且讲课时生动自然,举起先秦两汉的事例如数家珍,容引人胜。
李敬玄也不气馁,很快他又为自己刷到了存在。
说起来李敬玄这个博士委实有憋屈,堂堂弘文馆学士,曾经的太侍读,混到如今基本成了保安兼门房。
李钦载这几日刻意与他保持距离,基本就是上官与属的关系,不咸不淡,聊天的容仅限公事,私事绝不提,彼此保持客气又疏离的状态。
甘井庄学堂只教数学,学们的文化课其实是由国监的学们互相传授的,李钦载向来没怎么在意,然后却被李敬玄抓住了漏。
于是,在李敬玄走上任的第四天,同时也是李钦载犯懒缺课的这一天,闹哄哄的课室,李敬玄捧着一本《礼记》走了来,在一众学愕然的注视,李敬玄开始侃侃教了起来。
渐渐地,就连纨绔们也安静来,静静地听李敬玄讲解,众人如同被眠似的,神缥缈,思绪飞驰,仿佛被李敬玄带了千年前的大争之世。
大家不熟,就不要行攀交了。
没有师生名分,李敬玄在学们里不过就是一个博士,区区六品官儿谁会在乎?
待到李敬玄合上书本,温雅地朝众人行了一揖,然后笑离开,众学才缓缓回过神来。
当然,在甘井庄的学堂,李敬玄的职责更杂乱了,学堂只有李钦载一位老师,而且不归他,学生里面有一半是权贵弟,他不敢,剩的便只有打扫卫生,督促三餐,俯首甘为孺了。
博士这个官职的职责有杂乱,既有督促学端正学习态度的责任,同时也要统筹书籍,安排老师课程,组织学生辩轮经义等等。
但李敬玄的隐忍力还是颇为不凡,学生们他千百遍,他把学生当初恋。
李敬玄仍然以谦卑的姿态,在学堂当着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