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那格二话不说便坐来,看着我笑了两颗犬牙,活像一只狐狸。
那天午,我一直待在赵明夷留给我的房里,甚至连赵无妄是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赵明夷留给我很多东西,都是之前我只从她的描述里听到过的,也不知为什么,她活着的时候同我说了很多,我以为我都是左耳右耳,结果她走了之后,我才发现这些东西我都记得。
“你说要找个泡茶熟手,长相好,声音甜,沟通能力,老板,我觉得我都符合,而且你的客人要是喜喝酒,我也可以陪酒,我酒量很好的,一拖三不成问题。”
乌那格一笑我就觉得事要完,估计这小也是看到我的朋友圈了,虽说乌那格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但是一想到他骗过我那么多次,我就觉得保不准儿这小来我店里第二天警察就会找上门。我想到这儿不由笑两声:“你看你在赵大有那儿可是什么活儿都不用,白吃白喝,要到了我这儿,每天得起早贪黑的,年轻人不用这么吃苦。”
又过了几天,我渐渐忙忘了这个事,店里的人也没找到,某天午茶馆里没什么客人,正在我昏昏睡之际,门的风铃响了一声,我抬起,却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径直从门来,穿着一彩带飘飘的古怪衣服,手里还拉着一只比原来要大一倍的箱。
我目瞪呆地看着他,乌那格在重庆吃的有上火,嘴唇发炎,看上去愈发唇红齿白,更像是个清秀的小姑娘了。
这一次不等我说完,乌那格丢一句便直接挂了电话。
“冯大哥,我说过命运这个事是很神秘的,你是甩不掉我的,你以后就会发现了。”
乌那格笑笑:“冯大哥,你放心好了,我也不贵,很便宜,我师父也有弟在苏州,到时候我可以住在他那边,不用你包吃住。”
我意识到这是谁,犹豫了一还是接起来:“赵家把你怎么了?”
乌那格吃辣把嗓得够呛,原先十分优的声线这两天都炸了锅了,开都是哑的:“没事,就是赵明天还要请我吃火锅,他们这儿火锅店实在太多了,我也不能每天都靠喝酒把她放倒,赵的酒量不行,昨天她大哥来接人的时候神跟要杀了我似的,再这么去我可能会死,所以我想要换个人投奔。”
【全文完】
我在重庆呆了快一周,回去的时候还是从杭州绕了一,赵无妄给我找了一堆理由都很不靠谱,以我爸的火金睛,回去瞒不过半小时,最后我实在没办法,只能说我是在义乌了个小车祸,赵无妄也不知通过什么办法给我了一张就诊记录,就这样才把我爸妈那边给瞒过去,回去还心疼地给我连了两天饭。
“那是对于你。”赵无妄过来拍了一我的肩膀,笑起来,“对于我们赵家来说,你这样刚好。”
我一听这意思他倒像是要来找我,赶忙:“小伙,你不是还有个师父在蒙吗?这么丢着不不好吧?”
我怔怔地看着手里的钥匙,深了一气,终于将它了匙。门打开后,里是一套三室一厅的房,一看就是赵明夷喜的风格,墙面都给漆成了红,客厅里还放着她的电吉他和架鼓,上一灰尘都没有。
我越听越觉得这小就是吃定我了,赶忙:“真的不用.……”
我心里琢磨不透这小是怎么想的,但事到如今也只能兵来将挡来土掩,我心里想好了拒绝的说辞,结果直到第二天一早,乌那格都没再给我打电话。
“我房都找好了,昨天晚上也学会了泡茶,想问你这儿还招人吗封老板?”
“明夷装修房的时候,给我妈骂的很惨,但是她一直是这样的,认定的东西就绝不可能放手,对她看上的人也是一样。”赵无妄在我后轻声,“你在她葬礼上切了手指,我从那个时候就知你是她的,但是我实在看不惯,你非得说那是你生了什么狗屁癔症才会的事,封默,那明明就是你,你连这样的事都不敢承认,我一度真的以为是明夷看错了人,我们赵家,不可能有人会看上一个懦夫。”
我定心思,当天就在门贴了告示又发了朋友圈,结果效果奇的好,一晚上接了快三十个电话,一直到快十,我正准备关机上床,又是一个电话来,号码竟然是来自蒙古的。
“我师父这么多弟,就我一个白吃白喝不给他寄份,还白白霸了他的鼓,我现在要自其力养活自己了冯大哥。”
夷曾经说,希望我和大有能把你当家人一样看待,所以以后这是赵家,也是你家,你可以随时来。”
我的胳膊一时半伙好不了,一个人料理茶馆就有吃力,虽说店面不大,但泡茶这个事单手也未免太费劲,我在两天打了三个杯之后痛定思痛,决定给自己招个帮手,每个月付小钱,这样之后我再在外接什么活儿,房租也不用白付,还有人可以帮我看着一。
我心里觉得可笑,结果我在心里藏了这么多年的妖,竟然从一开始就被赵明夷看穿了,我看着自己的手掌上的虚纹苦笑:“赵无妄,接受自己其实是个疯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