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边挖了不少,一起吃也够了。”祝凌,“秋狝有七天,全挖完了可留不到最后一天。”
郑清漪十年前的记忆其实已经模糊得差不多了,但她总记得一个片段———
“到时候分你一半。”燕轻歌瞪了她一,“真是一亏都不肯吃。”
祝凌心虚地摸了摸鼻尖:
“一回生二回熟,次我肯定比你厉害。”郑清漪在旁边小小声地反驳,“谁生来就会挖野菜?”
“去。”祝凌故意指了指地面上的野菜堆,“那这里———”
郑清漪说着说着就把小刀往郑致远手里一,然后用帕了手,又从上带着的荷包里摸个蜜饯,第一颗到了郑致远嘴里,第二颗才自己滋滋地啃了起来。
“你还好意思问我?”郑清漪提了声音,“当年死的人怎么不是你!”
郑清漪不服气地看了他一。但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对祝凌:“多谢你愿意分我们野菜,但她挖的,我一都不吃。”
燕轻歌垂眸:“十年前你只有四岁,你懂什么?”
“割野菜真没意思……”燕轻歌手里的动作渐渐停了,她将小刀收回刀鞘里,又扎紧了野菜的袋,将它挂回上,“乌虚,你去那边,他们还要多久?”
“郑兄,你们这边快了吗?”
郑致远笑:“就你理由多!”
“对啊。”郑清漪,睛弯成小月牙,“谁叫你是我哥呢?”
“清漪。”郑致远阻止了郑清漪没说完的话,他平时总是嘻嘻哈哈,看起来不怎么着调的样,唯独今天从看见燕轻歌起,就格外反常,“别说了。”
“看,我们清漪多可!”
她手里的小刀停了停,被她砍倒的野菜已经在地上堆了一小堆,她空一只手将野菜往袋里放,余光中,她看见郑清漪和郑致远凑在一起割野菜,郑清漪割得又散又碎,郑致远笑着数落了她几句,还被郑清漪理不直气也壮地怼了回去。
“我怎么自大骄纵没良心了?”从郑清漪看她时,燕轻歌就过来了,正好听到她的最后一句话。
“冒昧地问一句,郑小很讨厌公主的脸吗?”
“不必理会她。”燕轻歌垂眸,她左手抓着一株野菜,右手用小刀一割,又稳又狠,“她不重要。”
他笑:“总算没人来给我添乱了。”
“怕倒是不怕。”祝凌诚恳,“看你切得这么起劲,我给你腾位置,免得影响你发挥。”
燕轻歌:“……”
真的不重要吗?
祝凌默默往旁边挪了挪,得到了燕轻歌一个风:“怎么,怕了?”
一个比她不了多少的女孩把她圈在怀里给她梳发,在她的小揪揪上给她扎上两串可的金铃,然后把她放到镜前,笑:
祝凌抬步向郑致远他们那边走去,走到近前,郑清漪给了她一个怨念的神。
“我不讨厌她的脸,我讨厌她这个人。”郑清漪说,“自大、骄纵、没良心……”
祝凌笑:“我说小公主,合作也不是让你这样使唤我的。”
“远着呢。”郑致远指了指地上那一堆零零散散的碎菜,“有人在这儿尽帮倒忙!”
———听起来是很难与燕轻歌联系起来的词。
她说完后抿了抿唇,看了一不远牵站着没有过来的燕轻歌,默默地转开了视线。
祝凌看到燕轻歌的里好像起了一层薄雾,她眨了眨,雾就散了。
语气里却没什么责怪的意思。
野菜的袋,蹲来和燕轻歌一起挖,她压低了声音:“公主要我帮忙之前,可没说你们之间有这么大的怨气。”
郑致远好笑:“就拿蜜饯糊我?”
“我懂什么?”郑清漪看起来愤怒极了,“当年如果不是你吵着要去玩,我本就不会死!”
“当年应该死在刺客手里的是你!”
郑清漪每次看燕轻歌,目光都会在她脸上略微停顿一会儿,随后神会变得更加厌恶。
“虚说的是。”郑致远看了被郑清漪祸害过的野菜,“这样折腾去,确实撑不到第七天,那便多谢你了!”
祝凌注意到了她们之间的眉官司:
“人们常说吃亏是福,我可不这么觉得。”祝凌在一旁都看见了,作为燕轻歌的愤对象的野菜,个个都长势好,看起来就很好吃,“另外,纠正一,这是我帮你问问题的报酬。”
这次轮到她无语了。
燕轻歌眉一挑,脸上的表看起来有些凶巴巴:“你去不去?”
祝凌若有所思地看着燕轻歌手那片整整齐齐的断,依稀能从断窥见主人手到底有多狠,特别是现在背对着另外两人面无表的时候,更显得杀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