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来了。”他的目光望向他们两人来时的方向，那条廊里，隐约有木轮压过青石地面的声音。

        第121章  密信

        三人瞬间变两人。

        祝凌疑惑：“外面来的人？”

        “若要绝对的公平，这世间是决计没有的。”老和尚短促地笑了一声，“但殿若要的是相对的公平———大多数况，也是没有的。”

        曾烈讪笑：“我渴了，去找喝了。”

        那时的卫国，因为上层某些不好说的隐秘，在家人这方面有些撕扯不清，这僧人要如何理，便让官差犯了难。

        “愣着什么———”老和尚突然看向祝凌，“你要是不想念书了，不如去见见外面来的人？”

        听起来两人像是要秘谈的样。

        祝凌：“……？”

少让人津津乐的事，其中传很广，很有意思的一件事，名叫“僧杀人”。

        老和尚对他：“大殿寻我，我可有要事？”

        “虚不必多礼。”隔着一段距离，燕焜昱虚虚地扶了她一把，然后他将目光转向老和尚，“见过通明大师。”

        祝凌默默地合上书，她的目光也看向廊的方向，廊的尽，转来一个坐着轮椅的清瘦影，是燕国大皇燕焜昱。

        “易地而，就事论事，无论怎样的选择，都会被人所诟病。”

        燕焜昱摇了摇。

        那伏法的僧人俗世事已毕，连人带盒两三斤，通明大师信守承诺，又让他的骨灰重新家。

        他还在佛前为他诵了一卷往生经，并言：

        没等两人中的任何一人再开说些什么，祝凌便走向了那条廊的方向。

        在祝凌离开后，老和尚不答反问：“殿觉得呢？”

        燕焜昱：“这些难不应该就事论事吗？”

        据说这事发生在卫国，一个寺庙里的僧人，突然被查上曾有命案，原来他多年前与人发生冲突后怒而杀人，潜逃途中改名换姓，后来机缘巧合之了僧人。

        燕焜昱问：“为何？”

        她一开始以为来的人会是三皇燕弘荣或是四皇燕君信，但后来想想，她现在的份，还不值得这两位皇屈尊降贵。

        ◎并非好事。◎

        “你在我这里，安全得很，这小可不会因为关心你就急匆匆跑过来。”老和尚瞄了一在凳上没个正形的曾烈，“除非是遇到了什么不想应付的人，逃过来的。”

        ……

        他一溜烟地跑向那几间屋舍的位置，心虚之意昭然若揭。

        谁也没想到没想到这位“活阎王”老了之后，居然会隐居在燕国的普照寺之中。

        “阿弥陀佛，想来佛祖已经看到他放屠刀，皈依佛门的诚意了。”

        着老和尚的视线，祝凌正襟危坐：“我可喜念书了，您慢慢听。”

        正逢通明大师游历到此，便手了此事。他说卫国官府的法律，确实不到家人上，但家人往往六清净，他红尘未断，理应还俗，待理完俗世事之后，再行家。

        祝凌起：“大皇殿看起来要与通明大师详谈，我便先告辞了。”

        卫国官府要拿他问罪，但那僧人却说他已是家人，前尘往事都与他再无系，他愿为那位苦主日夜诵经，为他积善积德，让他来世幸福。他过去虽是恶人，但已经放屠刀，打算回是岸了。

        祝凌念了十几页后，老和尚睁开睛，对着她摇了摇。

        燕焜昱推着轮椅，压着满地金黄的银杏叶，缓缓向他们的方向行来，祝凌起对他行了一礼：“见过大皇殿。”

        燕焜昱怔了一，没想到老和尚会这么说。他的手搭在轮椅的扶手上，手指修长，手背上隐约可见青的筋络，他抚了抚自己膝盖上的绒毯，问：“敢问大师，这世间……可有公平？”

        诸如此类的事，还有不少。

        本来优哉游哉坐在一旁喝茶的曾烈表一变，他端起自己的茶杯，以极快的速度奔向屋舍，脚尖一飞，然后反手一钩，门悄无声息地合上，整套动作行云，无比自然。

        不论燕焜昱要找谁，他这一句话之，都默认了是来寻他的。

        于是那僧人被迫还俗，还俗之后便不再是家人，自是官府律令伏法认罪。

        玩家们提起这位大师时，往往戏称“活菩萨见多了，还是第一次见活阎王”。

        祝凌：“……”

        “我随意举些例。”老和尚说，“比如有人遇到招揽，若是不想应，就是‘一臣不侍二主’，若是想应，就是‘良臣择木而栖’，若以前者的要求来看待后者，那后者便是奸臣，若以后者的态度来对待前者，那前者便是愚忠；遇事若是想持，就是‘狭路相逢勇者胜’，若是想退缩，就是‘退一步海阔天空’，二者孰孰低，谁得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