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成熟了不少。

        谢不逢笑着一把将它接在手中，畅饮一后，抬起向天地洒去――

        他的离恢复过来还很远，可是再耽误去，皇帝绝对会起疑心。

        再加上文清辞有意从他这里了解与原主有关的事，所以这一路，药仆一直都在说着话。

        *

        沙场上发生的一切，教会了谢不逢何谓“耐心”。

        但最后，那名药仆还是成功说服还未恢复的文清辞，带自己一起骑去雍都。

        刹那间酒香四溢。

        他再不要受制于人。

        他果然是五岁的时候才去的神医谷……

        地上积雪略厚，行的速度也不得已慢了一。

        五岁。

        原主的事，绝对与运河的事脱不了系。

        讲到这里，那药仆不由一顿，然后自言自语：“嘶……那个时候，您才多大来着？”

        直到挂着定远将军军旗的队伍离开长原镇，走向燃着篝火的驻地，长街上腾的人群，方才和一样退去。

        将所有的绪，都埋在了方。

        一时间他竟分不清自己在期待什么，又在害怕什么。

        文清辞缓缓低了，密的睫，掩住了他的瞳。

        这种况不能撑，他当晚还是听药仆的话，找客栈住了来。

        视线所及之，是一片莽莽荒原，还有无数着银甲振臂呼的士卒。

        原主五岁，就是天初十年，殷川大运河溃坝的那一年。

        一路奔波，昨晚又发生了那种事，文清辞的一直昏昏沉沉，咳嗽也没有停。

        玄甲与长发的遮掩，鲜少有人注意到谢不逢微微扬起的唇角。

        可如果不是他，自己又为何会在今日清醒过来？

        药仆年纪稍大，平常就很喜回忆过去。

到这个地方？

        少年的视线，越过无数士兵，落向这座城池。

        在不知不觉中，他的目标早就从简单的“杀戮”与“活去”变为了“赢”，直至此刻一个名为“打回雍都”的念，终于一清晰了起来。

        少年只知，心火一旦燃起，就再也没有办法熄灭。

        “对对！就是五岁！”药仆笑着说，“您自己找到谷里来的时候，才五岁多而已啊。”

        文清辞右手一紧，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脱而：“五岁。”

        两人在路上的对话，一遍遍回响于文清辞的脑海。

        刹那间，当初昏迷时看到的画面，还有这药仆的话，全都在文清辞的脑海中联系了起来。

        “此话怎讲？”

        他慢慢将疯狂，压抑在了底。

        伴随着额间不时传来的刺痛，睡梦间，文清辞看到――

        和来的时候不一样，那药仆不再跟在文清辞的背后，而是与他并肩行走在官上。

        长街末，不知是谁将酒坛朝这里抛来。

        “……二谷主的记，是我见过的人里最好的。”他眯着睛笑。

        此刻，所有人都在大声呼唤着谢不逢的名字。

        假如昨夜的一切是真，那只有功勋与权力，才能将它留。

        “是，二谷主。”

        谢不逢缓缓地笑了起来，他攥紧了掌心，回眸向长原镇看去。

        文清辞原本要他留在这里，继续关注长原发生的一切。

        如果是假，那便让它成真。

        “走吧……”披大氅的文清辞，缓缓拉紧了缰绳，他回远远地看了一沉睡在暮中的城池，转过对药仆说，“该回雍都了。”

        他将那个隐秘的夜晚与留的不知真假记忆，压在了心底，迫自己不去碰。

        “您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靠自己走到神医谷里去的人。”

        此时他野心。

        他后的队伍，在刹那间爆发一阵呼。

        无数念，在谢不逢的心中疯狂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