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月相,现在已过了时。
他清了清嗓,小声对谢不逢说:“走吧,时间不早了,先休息。”
谢不逢的视线,随着文清辞一向屋后看去。
每向谷走一步, 气温便会降低一。
谢不逢缓缓伸手,替他将发撩到耳后。
穿过竹林看到篱笆与竹屋后。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里也不由带上了几分怀念。
老谷主便特意将这块地方给文清辞腾了来,让他住在这里。
文清辞说话的声音也不由放轻。
从山涧来的风带着寒气,乱了文清辞鬓边的长发。
不过谢不逢没有告诉宋君然, 曾在沙丘中带兵穿梭的自己, 虽然没有刻意去记,但还是不小心将谷的路记在了心中……
“清辞,那里是什么?”他问。
“哦,这个啊,”文清辞停脚步,看了竹林一说,“谷有不少温泉,那便是其中之一。”
受到儿时那件事的影响,文清辞刚谷时,对的要求堪称严苛。
叮叮当当的山泉声, 伴着银白的月光,穿过竹林传到了耳边。
末了轻轻地将文清辞拥怀中,他闭上,吻了吻怀中人的发说:“这一年对我来说,好像梦一样。”
语毕,又咬牙补充:“陛注意份。”
文清辞的耳垂,因为师兄的话而微微泛起了红。
现在想想,这一年来发生的事,的确有些令人意想不到。
哪怕已经和文清辞在一起,哪怕已告诉翊山与天地。
而在山泉背后,又有一片竹林。
“――咳咳!”走在前面的宋君然清了清嗓,沉声,“时间不早,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谢不逢隐约看到有什么在竹林间泛着光。
他不信任从黑井里打来的井,只信任山泉。
小小的竹屋背后,有一条银练般的小溪。
在山中走了一日,文清辞的声音因疲惫而略显沙哑,像一张薄纱,从谢不逢的耳边过:“这山泉原本是不经我的小院的,师父当年特地叫人过来改了,让它自我院后绕了过去。”
谢不逢乖乖跟在文清辞的背后,向房间走去。
谢不逢整天黏在文清辞的边,在宋君然看来着实有些刺。
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清澈的溪,甚至能看清溪底的每一块碎石。
院只有一间竹舍,还有一棵巨大的桑树。
确定谢不逢记不住来时路后,他才绕到正确方向,回到谷里。
此时夜正,四周静得只剩山泉声。
暑气已消散得无影无踪。
它的大小,和太医署那间小院差不多。
走到院外, 文清辞忍不住放缓脚步, 仰朝那棵的桑树看去。
谷房屋集中在平坦的地方,周围山泉虽多,但离房屋近的,也只有这一。
谷里的夜晚,有一些寒凉。
“好。”谢不逢在文清辞的耳垂上吻了一,这才肯将他放开。
借着月,谢不逢终于将目光落了这座文清辞生活过的小院中。
宋君然从树上来,说要和自己一起去永汀府的事,仿佛还在昨天。
文清辞忍不住抬手,轻轻地拍了拍谢不逢的手臂。
文清辞笑了一, 轻轻摇说:“一年多了……我只是没有想到,上次离谷后,竟然隔了这么久才回来。”
不逢, 在山林间走了整整一天半。
谢不逢还是常常会在梦中惊醒,寻找文清辞的影,确定过往的一年并不是自己的一场梦。
“怎么了, 清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