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风起一地残花,牡丹花枝垂地,粉折损了颜,两滴鲜血从花上落洇湿了土地。
“母妃,好好睡一觉,醒来一切都会不似从前了。”
是他在宴受伤时?是他自刎时?还是……
万太妃倒在地上,微微搐,她在血泊中望向天,只见无比陌生的芳岁帝站起,捻了捻指尖的血,温柔地看着她,
“呃啊!”
姬洵走过去,将手在萧崇江的手背上,他说,“太凶了,温柔些。”
她分明也理过不少人的生死,可这一刻,她却到无边的恐惧与绝望,让她几乎不过气来。
万太妃捂着伤,昏昏睡,来不及想明白姬洵的话里藏着什么义,她便浑发冷,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万太妃浑发,她用不上丝毫力气,呆呆地坐在原地。
谁也没有想到,芳岁帝当真会亲手杀了万太妃。
萧崇江命手理了彩银,他走到姬洵面前,单膝跪地,卷起衣袍,耐心地拭姬洵手上的血。
“朕发觉了,死不能解脱,活着才是受罪,这世间尚有无数罪,在等着您呢。”
更早之前,她因妒忌皇后那个没权没势的人享尽了福气,在皇后与先帝死后,她有意劝说万太师,让姬洵寄养在她膝开始?
“母妃,”姬洵扶起万太妃的,将她抱在怀中,受到女人的颤抖越来越厉害,他静静地看着永康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
永康陷寂静。
彩银吓得闭紧了,直地晕了过去。
姬洵将唇凑近,在万太妃的耳边低声说,
那两人断气时就在万太妃的前。
姬洵右手扶着萧崇江持刀的手,他既温柔又怜悯,刀缓缓地向前递送,他扣紧了万太妃的后背,温的鲜血汹涌而染红了他的衣襟。
这都是他昔日对万太妃的呵护与看重。
“我是个弱的胆小鬼,”姬洵一边离刀,一边事不关己的评,他甚至还在笑,“若非如此……我也不会留您到现在了。”
脑袋飞去时,万太妃鼻腔里都是骇人的血腥味儿。
两名试图偷偷跑去给摄政王传信的,被率先斩杀于庭前,脑袋如熟透了的瓜果在地上,湿淋淋的血浇了一层。
“你拿此事威胁,真正不在意的人是你,母妃。”姬洵扯着唇角笑起来,他侧过看了一角落里,“动手吧。”
“我饿得恨不得生啃自己的时候……就在想,您和彩银在幼时给我的酸枣糕,真的很好吃。”
芳岁何时变得这样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