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几步,孔令行见前后无人,和端平侯也隔着一大段距离,便压低声音说:“殿,您居嫡居长,份尊贵,更是皇上早早定的太。有皇后娘娘在,又有臣这个舅舅,无需像别的皇那般风筹谋,只要安安分分地好自个儿分的事,莫让人挑错来,就足够了!言多必失这四个字还望您能记在心里。”
“舅舅说得是,我都记了。”
“端平侯也走罢,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孔令行深一气,“殿,您糊涂。您刚说错了话惹得皇上不悦,想办成一件事讨他心,也得看看是什么事罢,您真以为这接见的差事是那么好办的?阿布尔斯是个什么脾尚且不知,却必定不是个省油的灯,若你二人真起了什么纷争,是你去低还是他来认错?后面的事还怎么谈去?这桩桩件件哪一步了差池皇上都是要怪到您上来的!况且,漠北的相关事宜我自有我不手的理,您也能避则避,莫要再扯上系了。”
丞相在朝中一手遮天惯了,在他底,他不想听到的话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被说来的。但令端平侯更加心寒的是瑞昌帝的态度,他回去以后也几次请求单独面见皇帝,却都被各种托词推脱了过去,涉及战事的奏折也都被留着不发。
晏谨连连,他自小便对这个丞相舅舅言听计从,说什么便是什么,对旁人傲跋扈,太的架却从未摆到孔令行面前过。
天已晚,人们将路两侧的灯都亮了,老侯爷独自走在漫长的上,影被拉得很长。夜风迎面刮过来,端平侯整个人由到外都是凉的。
上,晏谨跟在孔令行边,“舅舅,接待使节一事您为何不许我,反而要交给晏谦?”
端平侯本要跪,但瑞昌帝言制止了他:“朕乏了!”
“皇上说笑了,您是天,一言九鼎,万事自然是由您主的。丞相……”魏兴笑笑,“也不过是一时心切,想要辅佐您治理好这江山社稷,这才失了分寸,僭越了些。”
端平侯只连瑞昌帝也是故意装聋作哑,却不知在他告退后,瑞昌帝将太监魏兴叫到跟前,声音冷到了极:“你看到了吗,丞相真是好大的架,连朕都不得不照他的意思说话办事。”
这话是万万不能接的,魏兴闷着不作声,安安静静的为瑞昌帝奉茶。
“有时候,朕竟不知这大启是朕在主还是他孔令行在主。”瑞昌帝的言辞中说不清是懊悔还是别的什么,“说到底也是朕亲手养来的隐患。”
“皇上……”
端平侯抿了抿唇,最后:“老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