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正叹他人命不长,哪知自己归来丧。曹雪芹《好了歌注》
两天后,赵捷独自坐公交车去了当年的平原街。
赵捷早在两个多小时之前就在家里吃过了早饭,馅的蒸包小米粥,再加一个煮鸡,可他还是走了过去,在餐的窗前愣神站了许久,直到一个排在他后面的年轻小伙忍无可忍:“老爷爷,您到底买不买饭呀?”
他看着赵捷把信封打开,映帘的是几句话和两行诗,字迹秀气无比:
“不止那些。”赵捷却说。
漫无目的之时,赵捷突然发现不远有一家早餐店。鬼使神差的,他缓步走了过去。
那是他记忆里的声音。
他上老花镜,在盒里翻找了一阵,终于取了一封信。
林绩想起了赵捷方才的讲述。
作者有话说:
但他已经好几年没到过这里了。
推门去的时候,正在打扫卫生的店员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已经过了上午九,在店里吃饭的大都是还在放假的年轻学生,早就过了老年人吃饭的时间。
老街不知已经被翻修过多少回,如今已是清一的柏油路。路两边有被绿化带隔开的人行,再往边上看,两侧尽是整整齐齐的小店,就连挂在大门上的牌都是统一的风格。
故地重游之际,那些早已老去的回忆突然鲜活了起来,争先恐后地占据他全的脑海与视线。
“哎哟,不好意思啊。”赵捷面愧,往前走了小半步,对店员说:“小姑娘,给我来一个茶叶、再来两个猪白菜包吧。打包带走。”
汽车喇叭此起彼伏,生生把赵捷拖回了现实。
人生到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苏轼《和由渑池怀旧》
冷人还有心。京剧《江汉渔歌》
七十年前了。
可怜泪遍三更后,空余湖上一钓波。
林绩探望去,没成想信封上写的竟然是他从未想过会现在这里的名字:杜心苓。时间是过于久远的1952年。
说起来赵捷在附近其实有一房产。杜誉过世前把包括平原街的老屋在的全东西都留给了他。给杜誉办完后事,他把行一类能捐给京剧院的都捐了去。几间老屋捐不了,只能自己留,后来赶上拆迁,他得了新房作为补偿。
那条巷曾经很窄,每次杜誉的摊位摆上都会占掉小半条街。赵捷站在那里,恍惚间似是听到了一阵又一阵的自行车铃响。
魂牵梦萦廿秋过,青丝白发尽蹉跎。
行人如织,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