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钱有什么用……手术治病吗?
反倒只有裴追一个人在厨房里准备午餐,我透过玻璃门远远看到他正穿着围裙、冷着一张脸把蘑菇切成丁,几乎有了反差的喜剧效果。
病床一躺就是几周,还不知能不能醒的来,醒来后还不知能不能正常思考说话行动,这样折腾一轮,裴追都能变成骨灰了。
“沈无,楼。”我一房间,裴追便立刻注意到我,冷淡地抬看了我一。
愉悦的笑容。
我曾经欠他许多,反正都要死了,不如救他赎罪。
裴追视线都没偏一。
裴父说着说着,拿一张支票:“也不知沈顾问您是哪里的人,有什么习惯。我一个俗人,只好冒昧敬上一些香火钱,这十万请您务必收。”
裴父却追问:“那沈顾问,你有什么别的需要吗?尽提!”
“我们家一直是信神佛和因果报应的,一定是心诚则灵,才能遇到沈顾问帮裴追逢凶化吉。”
上个时间线里,裴追的父母因貓灵之事死得很早,算来对我来说已过去了十余年。
只是旧时间线我好歹名声在外,现在就是一个寂寂无名的落魄人,他们竟也就这么天真地信了我。
我顺从地楼到了客厅,和裴父握手寒暄。
这裴总还是一如既往地喜送钱。
裴追还是一脸面无表,似乎对他老爸很无奈。但我也看得,他此时心不错。
此刻,看着他们脸上爬上岁月的纹理,皱纹中却又蕴着笑意,我竟然有些恍惚。
裴母先开,语气诚恳:“沈顾问,多谢你救了我儿。后来我们调了监控看当时的视频,如果不是你拉开裴追,那东西肯定砸在他上,后果不堪设想。”
我想了想:“我只需要留在裴追边。”
我:“……”
没多久,裴母也坐了过来。
裴父把我带到边上沙发坐。
我心里觉得好笑,却又笑不来,只把支票推回去:“不必。”
巧得很,可能是为了让我在裴追边行事有个对外的份,裴父给我安排了个“咨询顾问”的衔,业务容写得大上却模糊暧昧,从’艺术品战略投资’跨到’私人事务咨询’,十分用心良苦。
只是……裴追父母似乎误会了什么。他们对视一,神古怪,像尴尬又像动容,一脸言又止。
裴父侧吼裴追:“沈顾问是你的救命恩人,和人家说话客气。”
曾经,她和她先生也对我如此诚挚客套,结果却是那么凄惨。如今我从她嘴里听到“谢”字已经有些过。当只好低喝茶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