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追又不说话了。
“这不是醒了吗?”我笑着打了个哈哈,让开他的手,自己站起来,环顾四周:“唔,这是什么地方?”
“没来过?”裴追本来自己也不回地在前面带路,淡淡:“沈无,你仔细看看。我都记得,你却记不得?”
重我不愿刺探隐私。
我隐约有影响这片改建过,如今附近没什么居民区,因而这小公园基本也已荒废,更别说这大晚上的了,基本空无一人,路灯倒是隐隐绰绰亮着几盏。
“你睡得太沉了。”裴追把手递给我:“什么动静都没反应,几乎像是昏迷。”
“你猜。”裴追说。
他停脚步,微微低看我,我将手伸到他面前,摊开掌心那朵花苞,笑:“这花和你长得像,送你了。”
——但这一切都是有个度的。
这时路已渐窄,园又久无人修建,树繁乱,我们侧沿着一条小径穿而过,我脚虚浮,生怕跌倒又让裴追起疑,因此基本都低着看路。他这么一说,我才环顾四周。
“……有奖励。”裴追顿了顿。
我跟着裴追一路往里,杂草丛生,树木疯长,倒别有一番野趣。
如今还和他这样朝夕相,早晚穿帮。到时候就麻烦了。
虽然不至于贿赂,但他的确说对了。我这人无趣得很,没什么伤悲秋、欣赏自然的雅兴,别说这几株桃花了,哪怕是花海十里对我来说都没有浮尸残骸印象深刻。
我清醒地知,如今我频率现异常,已经快超过他的底线了。
这我倒真来了些兴趣:“什么奖励?”
路灯黄晕的光拂过他冷白的肤,竟然带一抹淡淡的微红。而那枚细小的痣显得尤为夺目,像是朝霞余晖掩照的一落日。
原来前竟是一片桃花林。
的确像,脸红起来颜都一般无二。
“猜中了有奖励吗?”我没过脑,顺手把话抛了回去。
裴追用指和拇指起花苞,声音沉沉的:“还是想不起来是哪,就来贿赂我?”
我抬手抚上一片柔的花苞,摘了拢在手中,叫了声裴追。
我想了想,又:“这城市这么大,我平时也不门,哪里来过这荒山野岭的地方。你可真是人所难。”
其实我和他都不算格多有趣的人,过去末世,听闻后来我沈无的姓名可止小儿夜啼,但和裴追凑一起这对话总有种莫名其妙的幼稚。
此时已至初冬,温度却还没来得及完全降去,因此这桃花似也有些迷茫,羞带地将开未开。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