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追字字嘶哑,却仿佛每个字都蕴藏着刻血的力量。
“你在,便是我唯一的乐土,你不在……我便要让你成为永远扎在心的刀——”
海风拂过,似乎有人想要作答,却终究无声无息。
裴追轻柔地将靠在肩的人扶着躺,然后他也挨着睡。
金的余晖铺天盖地地笼罩了整个世界,将辽阔无垠的海面化作了一张的温床。
“沈无,你好像忘了什么,”他像刚才一样轻声细语、耳鬓厮磨:“你问完了问题,该我了。”
桃花飘落彼岸河,青衫湿……阴阳不复见。
然后,我抬起……看到了桃花树的少年。
是和你一起。
我起了闲,沿着小径漫步而过,踩上了一地落英。
“我的问题是,你这一生……最开心的时候是什么?”
桃花树的少年刻在我的意识深,成了无边黑暗前的一光亮。最后,静谧地消散。
视线渐渐有些模糊,画面在逸散,化作彩的光,然后再慢慢消失。而在光彻底消失前,我仿佛看到了很久之前的一幕。
那是一个十分平凡的早晨,我因前日抢了裴追的茶喝,醒得过早,便推门而,想到院里走走。
然后他说:“既然你输了,那我便要许愿了。”
我们仿佛就睡在浩自由的海面上,枕着落日晚霞。我侧,便能看到裴追如梦如画的眉。
他是故意的。
“沈无,不仅落日后我不会忘记你,我永远不会忘记你。我会永远你。不你在不在,不你会不会回应。”
当时是天,天亮的早,碧蓝如洗的天幕上还带着抹朝霞的余晖,叶片上凝着晶莹剔透的晨,十分可。
——别难过太久,一定要忘了我。
红日落在深蓝的面上,仿佛一朵怒放的花。
裴追轻轻笑了起来,睛却殷红至极仿佛要滴血来。他死死抱着旁这了无生息的躯壳,几乎像是要骨血。
“裴追,你看……桃花真啊。”我喃喃。
但我没有说完,因为裴追打断了我。他轻轻扶起我,说:“沈无,你看窗外。”
裴追安静地等了几息,然后他轻轻:“沈无,答不来?那你便输了。”
“我不信逝者已矣,往事不可追。沈无,我许愿你要回来,”他颤抖着说:“我会一直试去,十年,百年——”
找个正常人,重新开始吧。
我什么都很放心。只有,最后一件事,只关于你……”
那借来的视力其实已快耗尽了,但幸运的是,我在黑暗彻底降临前,看到了海平面上的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