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没有真的变态到要把这些小玩具买回去，只是牵着她的手从货架的这头逛到尽头，然后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就牵着她的手离开。

        -

        结完账，顾衍找了家颇有情调的餐厅，晚餐吃的还算愉悦。

        刷卡付款时，见沈羡笑眯眯地看着他，顾衍挑眉问：“想什么呢？”

        沈羡单手托着下巴：“我在想，你是不是该给我点生活费什么的？”

        停顿三秒，顾衍再次确认：“你在问我要生活费？”

        沈羡挑眉：“怎么，你不给？”

        她有钱，非常有钱，就算现在退休坐吃等死，也能潇洒地过好几辈子。

        顾衍以前象征性给过她副卡，但沈羡自己有钱就从没动过，当然，对于他们俩来说钱根本不算事儿。

        但对顾衍来说，她问他要生活费，代表着――她在依赖他，她需要他。

        世俗的定义里，独立女性似乎不该花男人的钱，沈羡却不这么认为。

        她不抵触花顾衍的钱，但不会让自己沦落到只能花他的钱的地步。

        换言之，她愿意依赖他，但不会只让自己只能依赖他，攀附他才能生存。

        服务生这时恰好走来，“先生，您的卡。”

        沈羡挑眉看着他，笑眯眯的。

        顾衍当然能看出她的意思，有股暖流涌上心间，他起身走到她身边，将卡放到她的掌心：“顾太太，你的卡。”

        沈羡眯眸，煞有其事地问：“这卡不限额吧？”

        顾衍：“……不限，随便刷。”

        沈羡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走吧，回家。”

        回家。

        顾衍眼眸微动。

        她又给了他一个家。

        -

        早上走的时候床单还是灰色的，这会儿换成喜庆的大红色。

        沈羡看着床上的被褥，眼皮跳了跳：“你什么时候换的？”

        “童妈换的，”顾衍低笑道：“有没有新婚夜的感觉？”

        沈羡：“……”

        她没想到他能想到换床单，虽然不算什么大事儿，但这种小细节做起来，还蛮让人感动的。

        顾衍眯着眸，迈开长腿走到她身边，低低道：“先去洗澡，你的睡衣我给你送过去。”

        她的睡衣在隔壁的衣帽间，顾衍以前没少给她拿过衣服，沈羡没多怀疑什么，只是叮嘱道：“好，拿那件乳白色的睡裙。”

        沈羡没有泡澡，差不多十五分钟后，她正洗着头发，耳边传来玻璃门敲响的声音，“衣服放在外面。”

        沈羡的动作顿了顿。

        他什么时候这么讲礼貌的？

        居然还知道要敲门？

        心里闪过一丝疑惑，但沈羡没有细想：“嗯，好。”

        二十分钟后，浴室里传来女人的怒吼：“我的衣服呢？！”

        浴室里只有刚才买的制服，连浴巾浴袍都没有，也就是说，她要么穿制服出去，要么光着出去。

        “顾衍！顾衍！！！”

        “在呢。”男人轻飘飘的声音传来。

        “你把我的睡衣拿来！”

        “抱歉，我刚才找很久，但是都没找到。”

        沈羡：“……”

        “你觉得是像三岁的小孩，还是更像脑子坏掉的弱智？”

        那端短暂的安静几秒，似乎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你智商没问题，排除这个选项，答案应该是前者。”

        沈羡：“……这就是你说的不会强迫我穿？”

        传来的男声听上去有些委屈：“我没有动手扒你衣服，还给了你其他选择，你又不是非穿不可。”

        沈羡：“……”

        选择？

        他给她的其他选择就是――光着身体出去？

        这混蛋怎么这么过分？！

        沈羡深知跟他说再多也没用，低头看着那身学生制服。

        顾衍坐在单人沙发上，手里摇晃着红酒杯，另一只手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