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掰了掰手指,算清数量,说:“那我回一趟西平镇凑钱,傍晚再来找你。”
赵好站在原地,想了想,冲笑:“这事儿我知了,钱还差多少?我想办法去凑。”
笑见状,忙:“我们知官爷不方便,这钱我们自己会想法的!”
笑看了她一,故作轻松地摇了摇,说:“没什么,只是觉得麻烦官爷许多……既然已经说服了鸨母同意赎,那便没有问题了,之后的事我们可以自己想办法了。”
“如何了?”一见赵好来,笑立刻迎了上去,忐忑地问,“她上当没有?”
赵好愣住。
笑,赵好便预备离开。
赵好注意到了她的绪,问:“怎么了?”
她没忘了对方可是会勾结匪盗的人,如果笑等人落在了姚汝南的手上,怕是不会比在花月楼过得好多少。
赵
笑怔怔地看着她的笑颜,还未来得及说话,对方已经转了院。
接:“我不过是一个白役,指望我能些什么,只能说是妈妈看了我。不过是给您一些建议,人活在世,还是要分得清轻重。”
王家的事是个大嘴巴,连她的武功都要提给他家老爷听,若是得知了这个案可能有助于姚汝南的仕途,怕是立刻就要报上去。而姚汝南恐怕也只有从王家老爷那里听到了建议,才会认真对待花月楼的案。
赵好回神,就见笑双目泪,两膝一屈,跪在地上朝她磕了个:“再造之恩,当无以为报!”
因此,赵好今天早上还专门去和王家的两个小丫鬟闲聊了大半天。
笑没想到她想的主意一被赵好看透,手足无措地看着她。
赵好定定地望着她,说:“我已经帮你们到这里了,还怕其他什么呢?花了这么大力气,若是还有什么问题我疏忽了,害得你们没法儿全须全尾地逃离这个窟,对我来说才是最不可接受的。”
说完,再不老鸨的反应,直接走人。
赵好对比了一老鸨的报价,便知笑只有往少了报,没有往多了报。
笑看着那双清澈的,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谎话也说不来。僵持片刻,她羞愧地说:“其实是我们妹凑到一起算了算钱,才发现赎的银两可能还不够……”
听到老鸨上当的消息,笑脸上也喜,但不过片刻,那笑容又从她脸上消失了。
“我知直接关门放人您也舍不得,又不能卖了她们错上加错。不如这样吧,您现在叫楼里那些女自赎,一来堂上还能辩解个知错能改,二来攒些银两,万一真被放了,途中打打,也能过得稍微好些。”
“官爷!”
不过走过一条街后,赵好又折返了回去,从另一面的围墙翻了花月楼的后院,找到了等待已久的笑。
赵好沉默了一会儿,说:“你们这样,能想什么法呢?先去的人转手将自己卖了,得来的钱再赎后面的人吗?”
她仔细看了看笑,忽然笑了:“只要你们今后能好好生活,过得快乐,对我而言就已经足够了!”
赵好见状,心知事多半成了,便:“该说的我都说了,妈妈自己看着办吧,我还得回去值班,笑的卖契待我放衙后来取。”
玉的案破了是真,玉在供里说了花月楼的事也是真,但知县老爷会查案却是半真半假,只是为了哄骗老鸨放人才说得那么笃定。
因而赵好才想了这么个法,抢在姚汝南知消息之前,先哄骗老鸨同意笑她们自赎,待到姑娘们都安置好了,之后姚汝南和老鸨如何狗咬狗也就与她无关了。
那老鸨一听,说来说去躲不过个放了,顿时觉得天都要塌了,一屁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之所以说“半真半假”,还是因为姚汝南的人品摆在那里,对方即便注意到了玉的供,也是查案的可能小,借机勒索的可能大。
赵好演了好长一段戏,忍不住了脸,想到自己离开前老鸨的模样,笑着冲她了。
但???即便是认真断案,赵好也不敢去赌姚汝南在案结束后,会去好心安置其中的女。
赵好愣了一,忙伸手将她扶了起来,认真说:“其实我也没有想过要谁报答,我的事,全都只是因为我想而已。”
笑喏喏:“还差……二百两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