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心大,懒得计较这些,却也不愿自己老哥为此烦心,脆便当了个安享荣华的富贵闲人。
赵好没从冯知县那里提前寄信告知爹娘自己回家的消息,只叫车夫将车赶到宁王府,了车后,便自己提着行李和礼去敲了门。
赵好放手里的一大堆东西,拉着门环开始扣门,把个大门敲得梆梆作响。
宁王府很大,半路上遇到的丫鬟仆人都被赵好抓住威胁了一番,于是一直走到她爹娘用饭的小厅外两人都没发现,还在里面说话。
接来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要见不到赵好了,而如果这一次她回去的况不好,也许将来他也再见不到她了……
二十年前先帝还在时,戎狄犯,宁王带兵镇压,以武立功。后来又在民心最盛的时候,回京拥护了当时还是永王的圣上继位,主动交还了兵权。
“过完年我一定很快就回来了!你放心吧!我爹打不过我――!!!”
就在这时,一个小脑袋忽然从车窗里支棱来,闯卫知拙的帘,冲他大声:“卫知拙!我会给你写信的!要记得去冯知县那里收!”
卫知拙没有说话。
卫知拙屏不住笑意,说:“息了,不是当初那个房钱都给不起的小白役了。”
车越走越远,卫知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赵好,后退两步, 又没忍住扑了他怀里,卫知拙也紧紧地把她揽住,两个人抱了好一会儿。
赵好把脸抬起来, 噘嘴:“让他再等等嘛, 我给他钱, 才发了薪呢,都给他!”
永王和宁王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小时候更是一起吃过苦的,甚笃,从宁王毫不犹豫支持他哥当皇帝就可以看来了。而当今圣上也是一样,即便是当上皇帝了,遇到什么事也仍旧会先考虑找自己这个靠得住的弟弟商量。
赵好顿了顿,说:“而且一直到现在,我也没有告诉过你我的份,其实我――”
就这样,还是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姗姗来迟地开门,不满:“什么人啊?不知宁王府不待客不接礼的吗?大晚上的……啊!!!”
当即便叫那仆人噤声,帮她拿着东西往里面走。
卫知拙掩住她的,冲她摇了摇,说:“等你回来再告诉我。”
卫知拙:“……”
赵好瞪了他一,随后又化来,说:“我真不想走,卫知拙,我回去之后肯定会很想你的。但是留来,我也很想我爹娘。”
但皇帝和宁王关系好是他们俩兄弟的事,大臣们却是看不惯皇帝对人如此没有防备。因此在皇帝刚继位的时候,弹劾宁王的纸片简直是飞雪一般哗啦啦地往桌上堆。
也是为了堵那些臣的,宁王府逢年过节都是不待客不接礼的,这时除了门两个照明的大灯笼,更是连守门的人都见不着一个。
那个在车窗外摇晃的小脑袋才终于满意地缩了回去,不再闹什么动静来了。
卫知拙忍不住笑了来,举起手朝赵好挥了挥,示意他知了。
“路上小心。”卫知拙最后只这么说。
赵好一停脚步,就听见她娘在里面抹泪,说:“都这么久了,也不知这孩今年还回不回家来。”
赵好这次回京提前了一个多月,但到达上京的时候,距离新年也就剩二十多天了。本就繁华的京城因为临近年关变得更加闹,即便天已经早早地暗来了,酒楼商铺也都家家开门,灯,人群往来络绎不绝。
随即又爬起来,大声叫:“郡主回来――唔!唔!”
赵好明白他的意思,两个人对视半晌,最后还是卫知拙一路将赵好送到了车上,看着车夫慢慢将车动。
赵好一个假笑,她娘想她指定是真的,她爹就算了。人们惯会拣好听的话说,她小时候为了自己的轻信不知白挨了多少顿打了,现在还信岂不是个傻?
最后还是卫知拙先清醒过来,低声说:“再不走, 车夫该等急了。”
前来开门的仆人一见到赵好,活像是见了鬼,惊得两一就坐在了地上,反应过来不雅,赶忙又换了个姿势,趴在地上一磕:“郡主?!您回来了?!”
那仆人忙闭了嘴,讨好地笑:“郡主说笑了,您不在府里的这段日,王爷王妃不知多想念呢,怎么会舍得揍您呢!”
赵好一把捂住他的嘴,心虚:“喊什么喊!生怕我爹不揍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