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了疯的读书,废寝忘的学习新知识,为了麻痹自己心压抑的绪,他选择了什么都不说,笑脸相迎,对着每一个人微笑。
如果,他没有被季卫民收养的话,他没有认识季信的话,他的生活现在又会变成什么样?
“我帮你回答。”季信垂眸,盯着手中的烟,“你会成为人民英雄的后代,受到保护,收到诚挚的祝福,顺利的上小学,初中,中,直到大学毕业。选择最喜的专业,研究你的兴趣好,制造一艘海航的船,环游世界。环绕加拉帕戈斯群岛,去科斯特海观察你最的加州灰鲸,看最的风景,巨型仙人掌,陡峭险峻的悬崖一直延伸至红树林密布的原始海滩。去北极看极光,去阿尔卑斯山,落日在雪山之上,你在绿茵的草场,享受自由生活。”
边境线那么长,驻守的警察那么多,偏偏是他们,偏偏是为了保护季信的父亲。
“这就是你想的事,想过的生活。这是你从前在作文里写的――长大后,我想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现在,我将回答你的第三个疑问。”季信又了一支烟,了却没,依旧看着火星慢慢燃烧。“你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对你,为什么偏偏是你?答案还不明显吗?因为我,喜你,就这么简单。”
季信看着最后一星光渐渐消失,继续说:“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过着着寄人篱的生活,对吗?好不容易摆脱了养父家儿变态的控制,结果他跟个无苍蝇一样,赶也赶不走。总会对你动手动脚,甚至想掌控你的人生。你对此到十分的窒息;开始变得害怕起来,畏惧他们发现你们的关系,畏惧别人看待你的光。那个英雄的儿居然是个同恋,你怕那样的标签贴在自己上,一辈都洗脱不了。所以开始逃避,躲起来,这就是现在的你。去到哪里,枷锁便带到哪里,你在发抖。”
李长游哽,在一场爆炸中,他失去了双亲,为警察的父母用血护住了的战友。
迟迟不肯发声。
李长游咬紧嘴唇,鼻微酸。
他应该如他说的那样,乘着船在海上航行,向往自由与远方,将痛苦抛之脑后,与山川河一起,大自然,生命。
这雨真大啊。”随后,指间夹着烟的火苗慢慢暗去,他等了会,没能等来李长游的回答。于是季信又笑了声,言语温柔:“答不上来吗?”
李长游颤抖的手一顿,抬手捂住了另外一只手。
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不会再夜夜噩梦缠,梦见熊熊烈火中,那两双烧焦的双手抚摸着自己,母亲的呼唤,父亲慈的微笑,那张宽大温柔的双手,就这样轻轻碰着他稚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