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笙放下碗筷,示意自己吃好了。
“宴老师,你不吃了吧?”叶枫问完,把还剩下的菜混到了一起,米饭倒进去一拌,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宴笙看了半晌,喉头滚动,觉得自己好像又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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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漆黑的夜空没有一丝云彩。
干燥的气温热得蝉子睡不着觉,躲在层层叠叠的树叶里不停嘶鸣。
经济不太发达的北方城市此刻进入了短暂的停摆。
马路上没有一辆车,没有一个人……
乌黑的铁轨沿着百年不变的方向无限延伸。
或继续北上突破国境线,跨域大陆板块,或不停南下奔向大海的边缘,带着追梦人踏浪淘金。
黑暗的卧铺车厢里,白色的窗纱随着列车前行轻轻摇晃。
一闪而过的路灯穿透窗纱,照过睡姿各异的旅人。
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步伐沉稳,穿过此起彼伏的鼾声,巡视着一节节车厢。
空荡荡的餐车灯光调成了暖色,空气中充满油腻腻的味道。
白天叫卖的小推车放在入口的空处,叫卖人不知去向。
铺着白布的餐桌旁趴着舍不得补卧铺的长途旅客。
跨进硬座车厢,白晃晃的灯光,复杂的气味顿时让昏沉沉的大脑猛然清醒。
通透的车厢里灯光大亮,满座的车厢里少有睁眼的乘客。
要么斜着头要么靠着椅背,要么靠着窗户打盹,要么趴在小桌上呼呼大睡。
无论哪一种姿势都是充满了别扭,睡不踏实的旅人总是过一会转一下`身试图找到更舒服的睡姿。
无奈列车轰隆隆的前行,总是轻而易举打破他们的美梦。
“哐当~”列车猛然一顿,行走的工作人员控制不住向前扑去,他两手迅速抓住走道两边的椅背,身后忽然伸出手拽住了他的胳膊,避免了他扑倒在地。
“哒哒哒……”列车缓缓停了下来。
他站起身调整呼吸转过身,还没来得及道谢刚才出手的乘客,对讲机里传来呼唤。
“列车机械师到车头来一下。”
“列车安全员到车头来一下。”
“列车长到车头来一下。”
对讲机里不到一会报出了一长串名单,语气越来越急促。
“出啥事了?”坐在旁边的旅客望着他。
“刚才谢谢啊,没什么事,我去看看……”
他正要抬脚,前面忽然伸出了无数只手虚拦住了去路。
“怎么了?”
“咋停车了呢?”
“这到哪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人再一次被吵醒,揉着双眼撩开窗帘。
外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