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两人被迫同吃同住，又一起经历了些事……清芦看着玉锦，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很讨厌凡人了。

        她知这法很容易被人发现，如果皇帝突然来了，那她的女定然拦不住。这也就罢了，晚间她还和梁蕖有约，她可不能约……但给她传信之人乃是清芦！她差以为清芦死了！

        “形势不同了，有太多的人盯着这昆仑令，”师父说着，又叹了气，语气里好似是满满的关怀，“梁蕖，你要小心。记住，只有昆仑令能救你。”

        梁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听着。

        “需得以血侍之，”师父说着，顿了顿，“你的血。”

        第41章  两难

        “如今已快到夏至，为何师父从前从未提起过？”这是梁蕖难得地提问。从前，都是师父让她什么，她便什么。

        外，苏商商已然到了那林里。她一回清凉殿，给梁蕖准备了些吃后，便对女说自己困倦了，要好好休息，不许旁人来打扰。然后她就使了个障法，把一个枕变成了自己的模样，化作一缕烟悄悄地溜了。

        想着，梁蕖抚上了自己的右臂。她转过去，掀开了袖。原本白皙光、净净的右臂上，此刻是一条又一条目惊心的伤痕。

        “等我们见了你的那位朋友，你们就可以把我换回去了。”等着苏商商的时候，玉锦如此说。

        “你要用你的血侍养昆仑令的碎片。那些碎片都是上好的法，烈难驯。为了保险，需得以血侍之。梁蕖，你和昆仑令有缘，也该你来。”师父用他沙哑的声音说着。

        “师父请讲。”梁蕖颔首问着。

        火候还差一些，但也快了。等到夏至，昆仑令的碎片投炉中，昆仑令世，一切都会好的。

        这世，连妖怪约朋友见面都得挑时间了。

蕖也屏退了炼丹房里的其他人，只是一个人默默地在炼丹炉前站着，望着那火。

        清芦听见这话，心里着实不大舒服。“如今时局瞬息万变，你能不能回去，还不一定。”她看似冷漠地说着，却暗暗瞧了侧的凡人一。

        她的语气平淡，毫无，似是已经麻木了。

        “若要昆仑令世，还有一事，必须要，但为师却不便去。”那夜在城外荒山上，师父这样说。

        因此，今天她一定要去见清芦，哪怕只是说几句话，确认清芦安然无恙，足矣。

        梁蕖垂了眸，淡然答：“弟谨记。”

        清芦特意挑在了黄昏时分约苏商商来。时间太早，恐怕这树林还会有别的人；时间太晚，会遇上宵禁，清芦和玉锦两人回去定然也要遇上一些无意义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