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季析也就八岁。

        “有事跟我说？”

        “窦姨跟我讲了你们以前的事。”

        窦姨说到这里笑了笑。

        “回来过。她不打钱是因为结婚了，怕被那边的丈夫发现。”

        季析像是猜到了会说，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轻描淡写地问：“都讲了些什么？”

        “后来他就跟我们一起生活。他放学回来会帮我家务，周末我去家政，他就帮我带儿，我也放心。我儿不好上不了幼儿园，他还教弟弟背诗、认字。”

        季析忽然叫了她一声。

        **

        他扫了横厅，问：“窦姨呢？”

        舒时燃想起昨天季炀说的话，估计季析的母亲这里不是有什么事，而是真的不要他了。

        “他那时候也很懂事，就，还因为他母亲欠我工钱跟我歉了，说要是见到他母亲，一定让她把钱给我。我给他了二百块钱，就对他不闻不问了。大概过了一个星期吧……”窦姨想了想，“好像是十来天。有天晚上，他现在我家门，脸苍白。我才知他已经两天没吃饭了。”

        八岁的小孩怎么自己一个人生活。

        舒时燃微顿，没有复述那些容，而是问：“窦姨的儿……”

        在季析这里得到答案，她垂，在心里叹息。

        舒时燃询问地抬，不知他怎么突然又不正紧起来，喊这个称呼。

        季析回来的时候看到沙发上的影有意外。

        “其实我怕他回来找我的，那十来天我都避开他上学放学的时间，怕遇到他，因为两年来已经有了，而且我自己也是个母亲，会心，但实际况摆在那里。”

        舒时燃：“但最终还是没忍心？”

        窦姨：“是啊。他还在国的时候就给我钱，让我不要家政了，不过我闲不来，一直瞒着他，被他回国后发现才不的。他说我要是觉得没事，就每天去给他饭。但你也知，他应酬多，经常用不着我饭。”

        窦姨摇，“一直没回来，过年也不回来。前两年还好，她会时给我打季析的生活费和工钱。后来有一个月，钱没打过来。之前她都准时的，我只当她是有事延误了，结果她连着两个月都没打钱，留的电话也打不通。我是拿钱办事的，儿每个月还要看病吃药，没有这笔固定收，还得重新去找钟工。我就跟阿析说，他母亲不打钱过来，我不能继续照顾他了。”

        窦姨走后，她莫名有几分心慵意懒，就坐了会儿，还没来得及走，他就回来了。

        “舒大公主。”

        季析：“六岁的时候没了。”

        又聊了几句，舒时燃问起季析的母亲。

        舒时燃笑了笑：“好。”

        窦姨稍稍犹豫，又说：“跟你没什么不能说的。后来她的丈夫生意失败，她回来把阿析送去季家换钱。”

        “我一开始还是能狠心的，赶过他，还关了门，但是他一直站在门外，我就――”

        语调懒洋洋的。

        提起这件事，窦姨还不满的。

        舒时燃看过去的时候，他刚解开纽扣，手垂落来。

        其实她大概猜到了，才没敢问窦姨，怕让窦姨心不好。

        “他母亲后来就没再回来过？”

        她也不知刚才在想什么，居然已经过去二十来分钟了。

        其实舒时燃没什么事要跟他说。

        舒时燃：“怪不得他现在对你那么好。”

        舒时燃默了默。

        季析“嗯”了一声，去倒了杯才过来坐，松了松衬衫最上面的纽扣。

        窦姨慨地叹了气，“也可笑的，我自己都过成这样了，没想到还有空对别人不忍心。”

        “他妈妈会不会回来看看他？”舒时燃问。

        “时燃，以后他没空吃，我就给你吃。”

太忙没时间照顾，而且他明年就要上小学了，在外地上学不方便。后来阿析就是我在照顾，我每天送他去幼儿园，晚上再接回来。他吃饭在我家吃，睡觉回他自己家，周末就在我家里玩。”

        两人的视线交汇，他的目光里带着几分探究。

        舒时燃：“刚走没多久，我让司机送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