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了。

偏不去拿碟中完整新鲜的，非要就着雪宝的手咬她吃过的，又趁机问似是而非的话，“宝宝要和爹爹甘苦与共么？”

        雪白暗自抹着泪反过来安爹爹，“没事的爹爹，呜......我没事，只是，只是没了一发而已，不打紧，爹爹不要难过。”

        重新长好的发应该不会那么难看吧？

        “自然不算，你是我养大的，孝不孝顺我说了算。况且古来就有夫妻结发之说，难世间成了婚的人都不孝？”

        “好看，只要是宝宝，就好看，爹爹都喜。”

        “真的吗？”雪宝有动心，轻信了爹爹的鬼话。

        “对呀。”雪宝理所当然，红着脸啃他咬过的心。

        “可是发肤，受之父母，剪掉发算不算不孝？”

        牵起小手抚摸他光洁却稍微棘手的巴，“爹爹手艺还不错，不会伤到宝宝，剪短的发就像爹爹剃掉的胡须，长得很快，几天就好了。”

        “长好之前宝儿想门，可以帷帽。”坏爹爹继续撺掇。

        “不哭。”他轻轻柔柔帮雪宝揩掉泪，“我的宝儿生得这般可，区区一发算什么，就算剃个小光，也依旧是人。”

        “燎到的这块发剪掉吧？”柳寂蹲，起馊主意。

        鬓角的发丝燎去不少，加上昏迷混睡大半天，发被压得乱糟糟的。

        狗男人得意一笑，他的宝贝啊，总是这般贴心乖巧。

        坏男人连忙将铜镜盖倒，找补安，“幸好只伤到儿发，若你有恙，爹爹真不知该怎么办。”

        好像也是。

        说是剪发，实则是剃发。

        柳寂用湿手帕湿雪宝的发，取剃须刀，利索地剃掉她鬓角的蜷曲碎发。

        “光不好看，太丑了，不要。”泪痕尚未消失，两个浅浅的梨涡就被逗来。

        梨涡慢慢变深，雪宝趴到桌上一边害羞，一边开心偷笑。

        鬓角雪白，雪宝望着镜哭无泪。

        直到柔的发丝顺无阻，梳上竟不见一丝断发。

        雪宝拿起铜镜，被火燎过的地方剩余的发茬弯弯曲曲，梳不齐整，丑陋又显。

        好像更丑了。

        雪宝想了想，帽门别人也发现不了她没发，“那......好吧，爹爹帮我剪。”

        柳寂站在后面，轻手拆开发髻扭结凌乱的小鸡窝，先是一一温柔梳开，然后拢到一起再梳数遍。

        剃的碎发亦舍不得抛扔，小心攒到一，用绸布包裹，拿红檀匣装起收好。

        雪宝吃完心，趿着绣花鞋坐到妆奁前。

        她推开镜，略侧了侧，斜对妆镜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