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的死亡，不过就是闭上睛睡着了；说他不在了，那他会在别的地方；说他离开了，那他会去其他地方……

        袁晴遥呆钝地。

        魏静和袁斌手足无措地陪在旁边，袁晴遥躲在袁斌的怀里不停颤抖。

        年幼无知的她关心的是这个。

        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第4章  白屋

        袁斌慌慌张张地抱起袁晴遥：“遥遥，我送你回家，爸爸妈妈今晚可能会很晚回来，让过来陪你睡，好不好？”

        空气冷得快要将血冻结，场面异常混乱，乱哄哄的人影越来越多地聚集过来，事故现场用警戒线圈起，人群被拦在外面，小小的林柏楠躺在里面。

        “，林柏楠怎么样了？他会死吗？”袁晴遥没有半分睡意，她玻璃球般晶莹的睛睁得更大了。

        “，爸爸妈妈怎么还不回来？”袁晴遥缩在被窝里拉着的手。

        那警戒线，竟是健康和残疾的分界线。

        正因为如此纯真的理解，才会在至暗时刻，把让人想起就心颤的那个字毫无忌讳地脱而。

        袁晴遥起床，翻找今天穿的外套：“，我给你看个好东西，你不要告诉妈妈哦！”

        她喜滋滋地将小手伸袋里，却只摸到了一片空空如也。

        私房钱不见了！

        真是个讨厌的新年！

        “别乱说！”一惊，用指堵住了袁晴遥的嘴巴，“楠楠一定会没事的，遥遥也想楠楠好好地回来，对不对？”

        “爸爸妈妈等会儿就回来了。我们不等他们，遥遥和先睡好不好？”摸着袁晴遥的，安。

        蒋玲惊吓过度，几度晕厥，面煞白的林平尧打起神扶着妻发的。

        正如袁斌所说，看钟表盘上的时针就要指到数字“11”了，袁斌和魏静还没有回来。

        钱想必是那个时候丢的！

小女孩焦急而惊恐的呼救，是小男孩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的声音。

        可林柏楠了好多血，他一定很痛吧？

        她看到，医护人员冲上去为林柏楠急救措施；她看到，林柏楠染红的被抬上了担架，被了救护车里；她看到，蒋阿姨和林叔叔都上了救护车；她看到，被鲜血化的积雪面，铺着危险的建筑废料……

        尚未接受死亡教育的年纪，她不理解死亡真正的义。

        “走、走。”

        袁斌捂住了袁晴遥的睛，可烈的好奇心驱使她将爸爸的手指剥开了一隙。

        “嗯！”袁晴遥毫不犹豫地回答，等林柏楠回来了，她要向他炫耀她新买的卷笔刀。

        她在动画片里见过的，不过就是并肩战斗的同伴受重伤，永久地阖上了双，彻底消失于之后的所有冒险里。

        想到这，她忽地记起外套袋里还装着打算用来买卷笔刀和飞碟鞭炮的钱。

        分针转动发的机械声，每分钟都在敲打着人的神经，在未知的结果面前，时间竟像被无限拉长了一样。

        夜已深，过雪后的夜晚异常寒冷，窗外传来寒风的哀嚎，像在促醒着的人们快快眠。

        她从指间看到――

        她在跑去求助大人的时候摔了好几个跟，一路连带爬的，万分急迫的心让她压没顾着其他的事……

        比手指被门夹还痛吗？

        少顷，救护车急促的警报声响彻街。

        那个时候的她还不懂，当日一事造成了怎样严重的后果，后来回首才发觉残忍――

        “哇――”

        她嚎啕大哭，绿豆大的泪珠砸在地上，两条鼻涕虫从鼻孔探了。

        另外一只袋也是如此……

        “老公，我、我们也去医、医院吧？”

        和牙痛相比哪个更痛呢？